她握着手里的匕首,指尖因为过分用力而隐隐有些泛白。
那锐利的刀尖对准了君昭的胸膛,此时的男人仅穿了一件轻薄的外衣。
只要她稍稍用力,就能让手里的这把刀瞬间见血。
君昭静静盯着眼前的人看,心想:她这么生气,应该是会刺他两刀。
也好,就让她解解气,这场意料之外的游戏才更好玩。
慕鸾上一世在君昭那见过这把匕首,是用特殊的材质制作而成,锋利无比。
她不知道君昭究竟经历了什么,但他潜意识里认为,犯错是要付出血的代价。
慕鸾眼里的惊恐渐渐被愤怒取代,她一把将手里的匕首丢了出去。
愤愤道:“谁教你犯了错,就得拿刀刺的?”
耳畔落下匕首坠地的哐当声,君昭望向慕鸾的眼眸一颤,带着明显的疑惑。
慕鸾能看到君昭的眼中清晰倒映着小小的自己。
他的眼里看不出一丝狠厉,茫然地像是一个迷路的孩童。
无情的虐杀似乎是他一路来习以为常的事。
慕鸾气得胸口微微起伏,眼前的男人落寞又不解的模样,令她的心微微触动。
过往的君昭或许只知道杀戮能解决一切事情,鲜血便是世界上最明亮的颜色。
那未来呢?
还任由他这般歪长下去吗?
烛火摇晃,墙上一高一低的影子几乎重叠在一起。
君昭眼底的暗色渐渐褪去,他微垂眼帘,低声道:“幽茗客栈里的罪奴,犯了错便是这般惩罚。”
他默了片刻,又抬起毫无波澜的眼来,道:“小姐不必不开心,以小姐的力道,大不了出点血,不会要了我的性命的。”
慕鸾险些气笑,原来他都已经算计好自己不会真的伤了他,所以他才这般有恃无恐。
“我说过,你的身体是你自己的,要你好好爱护,你竟然敬我,却不听我的话,那我还留着你作甚。明日我便给你一些傍身的盘缠,你出府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