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摇头苦笑:你也没办法对不对,不是你不想,而是你不能。
因为他们无耻下流,也不要脸。
时至今日,他自然记得他妈当初为了冯志中,反复的歇斯底里,寻死觅活的那种感觉,那个样子,让他觉得唐诗韵像个傻逼,像个神经病一样。
他把录像保存好,心中很是难受。
北城的夜半,风声呜咽,呜咽着痛苦和心酸。
心酸从深夜蔓延,然后蔓延到凌晨。
老旧的手收音机里,播放着老旧的歌。
你总是怀旧,是怀念外公还在的时候吗?
冯雪怡看着她妈,淡淡的说。
我怀念很多东西。
之前和冯雪怡聊天的时候,让她想起了很多事情。
又或者,她这一生,记忆太长了。
只不过今天,她比平时醒的都要早一些,因为她做了很多的梦。
一会儿是她爸不让她结婚。
一会儿是年轻时候的冯志中带她出去玩儿。
一会儿是冯雪怡出生的时候。
一会儿是她爸骂她不知好歹,自以为是,不求上进,太过任性的时候。
一会儿是知道冯志中出轨,有女人有孩子的时候。
就这样,她在这样的梦里煎熬了许久,于是突然就醒了。
她看着窗外已经泛白泛灰的冷淡天空,心中想着这个乱七八糟的梦。
又或者,什么梦都记不清,能记得清的,只有自己的现实与痛。
那些苍凉的感觉,瞬间又爬上了悲哀悔恨的纠缠心头。
是有些悲哀的长鸣,以及一些淡淡的悔悟。
冯雪怡没有睡懒觉的习惯,醒的也早一些。
这个时候,不过也才,早上七点而已。
她下了楼,看着唐诗韵坐在客厅里,她招呼道“妈,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唐诗韵撒谎,她不想说自己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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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真的吗,你有没有做梦,梦见我外公,还有冯志中?”冯雪怡的眼神里,带着很多的咄咄逼人。
“你又来了,对你爸尊重点,别没大没小的。”唐诗韵不悦的说。
“尊重的前提是,他值不值得我尊重。”冯雪怡心里觉得好笑,想起唐沉,于是,语气心酸且咬牙切齿“他都死在别的女人床上了,请问我拿什么尊重他?”
唐诗韵以为她是开玩笑的,就没在意“你胡说什么,诅咒你爸爸。”
“你可真是会选,天下男人那么的多,你偏偏选了这个一个,能玩儿女人,且无耻的爸爸。”冯雪怡觉得恶心,咬牙切齿的说“我没开玩笑的,也没诅咒他,昨晚在南城,他和他的小三小四小五一起,在别墅里,因为纵欲过度,死了,送过去抢救了,只不过送过去之前,他就死了。”
冯雪怡对上唐诗韵冰凉且意外的视线,冷笑一声“我外公说的对,他们冯家都不靠谱,不要脸,那么现在,你有没有一点,觉得愧对我们姐弟,愧对外公呢。”
“别扯你外公。”唐诗韵打断,说话也哆嗦,她试图转移话题,掩盖心虚和痛苦。
“为什么不能扯,冯家有今天的好日子,不就是外公给的吗,当然还有你,我的好妈妈。”
“我真是为你觉得悲哀,你如此的执迷不悟,看来,我也没必要看你的面子了,因为你的面子在我这里,早就用完了。”冯雪怡抬高声音,咬牙切齿的说。
这样的语气,带着完全的,壮士断腕的悲凉。
她回头,看向自己头发花白的母亲“我去给他擦屁股,给你们所有人擦屁股,最后一次,我以后再也不会退让了,你们休想。”
她的眼角滑落一滴眼泪“因为我,做的够多了,退让够多了,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不是么?”
付瑶白一觉醒来,接到到了一个电话,她听着听着,就皱起眉头。
同样皱起眉头的,还有睡在旁边的霍煜,以及在向家吃早饭的向江安。
向梦彤喝着豆浆,看着自己爸爸难看的脸色说“怎么了爸?”
向江安不打算说,因为这是他的公事,他只是拿起包包“我要先去工作了,你们慢慢吃。”
他出门的速度很快,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姿依然挺拔,风度不减。
他心想,李浩,张闽申,戴墨云,冯志中,可算是抓到你们的小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