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晌午,众人一起用了午饭,又各自忙碌起来。
宋争渡拿出自己最近写的几篇文章,向林逸风请教。
林逸风刚补了一个月的策论,现在看到策论就有些头疼,但对上宋争渡的目光,心又软了下来。
他无奈地接过文章,轻叹了口气。
外面的蝉鸣一声高过一声,用那像被撕裂的破了嗓子,嘶鸣着,有种不死不休的疯狂劲。
宋芫瘫在藤椅上,都快热成咸鱼干了。
现在才六月,要一直到八月才会稍稍凉快些,想想还要再熬两个月,宋芫吃饭都没胃口了。
他从冰箱掏出根冰棍,咬了一口含在嘴里。
冰棍的凉意从舌尖蔓延到全身,宋芫发出舒服的喟叹,感觉整个人终于活了过来。
再一瞥旁边穿着单薄夏衫的舒长钰,宋芫不禁感叹,这人真是耐热,这么热的天,他还能穿着长衫,一点汗也不出。
宋芫忍不住问:“舒长钰,你不觉得热吗?”
舒长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心静自然凉。”
宋芫撇了撇嘴,心静自然凉?他现在心静得跟一潭死水似的,还是觉得热。
他伸手过去摸了把舒长钰的手背,这大热天的,舒长钰的体温依旧凉凉的,就像是会自动散冷的冰箱似的。
宋芫又咬了口冰棍,咬得嘎吱作响:“话说回来,你体温为什么这么低?”
舒长钰反手抓住宋芫手,捏了捏他戴着银戒的无名指,语气闲散道:“我自幼便是如此,早已习惯。”
宋芫眨眼:“你冬天体温也这么低吗?”
“冬日会稍暖一些,但也比常人温度低些。”舒长钰说。
宋芫皱着眉头:“那你冬天岂不是会很冷?”
身体不能产生足够的热量,会比寻常人更易感到寒冷。
舒长钰漫不经心:“习惯了,便不觉得冷了。”
宋芫听着顿时心梗,连嘴里的冰棍都没那么甜了。
他咬住最后一口冰棍,用力抱紧了舒长钰:“没关系,到冬天就轮到你抱着我睡,我这人就像个小火炉,肯定能把你暖得热乎乎的。”
透过薄薄的衣料,舒长钰感受着宋芫身上传来的温度,唇角微弯,低低一笑。
过了申时,日头偏西。
宋芫打了个盹儿醒来,开始琢磨着晚上该吃什么。
天气这么热,吃什么都没胃口。
脑海中闪过一道道美食,却又一一被他否定。
米饭太干,炒菜太油腻,汤汤水水又太热、凉面昨天刚吃过,凉拌菜也吃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