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王庭坐落在辽阔的草原之上,四周环绕着连绵的山脉,这里的天地似乎无限延伸,直到地平线与天空融为一体。
宋远山挥动着手中的牛鞭,驱赶着牛群向牧草最为肥美的地带走去。
等傍晚再将牛群赶回栅栏里,这已成为他日复一日的工作。
回想起自己过去,二十年经验的老猎户,一朝征兵,成为底层士兵。
结果他还没能上战场,建立功勋,荣耀妻儿,军营就被敌人偷袭,自己也被俘虏到几千里外的北庭,沦为胡人贵族放牛的奴隶。
从猎户到士兵,再沦为奴隶,宋远山对自己身份的转变适应得还算快。
毕竟不能适应的人,都已经死在前往王庭的路上了。
来到北庭两个月,他也不是没想过逃跑,但每当他仰望那无边的草原,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无力感。
草原虽广,却无处藏身,胡人的骑兵如风一般,一旦发现逃奴,便能迅速追捕。
宋远山知道,逃跑的机会渺茫,但心中的想返回家乡的希望之火从未熄灭。
每日放牧之余,他都会仔细观察四周的环境,寻找可能的逃脱路线。
与此同时,宋远山也在暗中观察胡人的生活习性和语言。
他知道,要想在这片草原上生存,甚至逃脱,就必须了解这里的一切。
他学会了一些简单的胡语,虽然不足以与胡人深入交流,但足以应付日常的交流和理解他们的指令。
傍晚,他赶着牛群回来,就看到一道身影站在栅栏外。
宋远山脸色微凝,并没有理会对方,而是将牛群赶回栅栏里,关上门,才对那人道:“若你是来劝说我的,我还是那句回答‘不可能’。”
“不是,”男人说,“我是来告诉你,大晋的老皇帝驾崩了,新帝刚刚继位,单于有意出兵石河,好挫一挫新帝的锐气。”
宋远山闻言,面色忽变,边疆又要起战事了,恐怕接下来还要继续征兵。
他就担心宋大树那不孝子,还不知他会如何逃脱兵役。
又得叫婉娘提心吊胆了。
“刘策,你确信这消息属实?”宋远山急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