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惩治葡人——虞国镇

虞国镇,字伯岳,号澜石,浙江省义乌市花溪人,任广东香山县知县,上任后清廉勤政整饬香山,特别在打击萄葡牙人入侵澳门、剿除海盗方面,功绩卓着,百姓称赞是“海瑞一样的好官”。

葡萄牙人以重金贿赂两广总督和澳门官员,以“租借”名义侵占了澳门,并得寸进尺,先建平房,继而造起了高楼大厦。香山县令蔡维善制定《制澳十则》,两广总督张鸣冈和海道副使把“十则”修订为《海道禁约》,并刻石立碑。可是葡人野心勃勃,置禁约于不顾,变本加厉,又构筑了炮台、军营、城墙,甚至办起了兵工厂,葡国王委任总督管理澳门,使澳门沦为殖民地。

虞国镇到香山后,查清葡人入侵澳门的详情,义愤填膺,拍案而起,决心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当时,朝廷为了镇压李自成等农民起义,向澳门葡人购入火炮,并聘用葡人当教习。此举民愤极大,虞国镇立即飞奏朝廷,朝廷为平民愤,只得下旨中途撤回葡人。

针对葡人的胡作非为,立即采取强有力措施:一是拆毁葡人私建的城堡,以及军营、炮台,以后敢有擅自兴建一土一木,定行拆毁,并治以重罪;二是派遣治澳官员,设提调、备倭、巡缉各一名;责令葡商依法纳税,如发现偷税行为,除追缴税款外,还要严加惩处。葡人面对虞国镇的强硬措施,重演巨额贿赂的伎俩,虞国镇不为所动,严斥拒收。由于虞国镇治理有方,在明朝晚期的十多年中,侵澳葡人不敢有大的非法活动。

香山县濒临南海,虞国镇就任香山时有两大祸患,除侵澳葡人外,还有一支海盗横行海上。海盗头目叫刘香,以抢劫掳掠、绑架勒索为业,尤其在夏秋季节农作物成熟,就驾木船上岸劫掠。广东、福建沿海深受其害,百姓叫苦连天。香山县首当其冲,以前知县也曾采取不少剿防措施,用于剿捕的军队就有数千人,总因海域辽阔,海盗东流西窜,漂泊无定,官兵疲于奔命,徒劳无功。

虞国镇在惩治澳门后,着手剿除海盗。首先整饬军队,撤换了一批不称职的官员,严肃军纪,补充了战船和武器。虞国镇亲自率军加紧巡逻,军威大振,擒获了几名海盗头目,拟从重惩治。海盗就勾结县里的绅士出面,软硬兼施。软的一手以重金贿赂,硬的一手是威胁恐吓。说海盗人多势众,横行海上多年,防不胜防,难道你不怕突然袭击吗?还是识相一点,像前几任知县那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虞国镇一方面把贿赂重金全部收入国库,并毅然回答:“我是朝廷命官,保一方平安,岂能容忍海盗横行害民。现在,我只严惩首领,胁从全部释放,严办一二人,儆示千百人,使海盗有所收敛,使百姓过上安宁的生活,这是父母官的职责!”虞国镇义正辞严,一身正气,绅士只得灰溜溜地走了。使海盗竟不敢在香山县沿海骚扰,百姓拍手称快。时任两广总督的熊某把这事上奏,朝廷下旨褒奖了虞国镇。

虞国镇,秉公执法,不畏权势,香山县有一个曹生,被凶狠的侄儿强占了田地5顷多,送给一名官员,曹生申诉了十多年,前几任县官都怕权势,不敢秉公断案。虞国镇查清了事实,为曹生追回被霸占的土地。县里有个秀才,得罪了县学教谕,教谕就挟嫌报复,撤了他秀才的资格,秀才有冤无处诉。虞国镇查清实情,恢复秀才。这类不畏权势、刚正不阿、为民伸冤的事例是很多的。

虞国镇任满,朝廷派官员考察,评为“优异”。回北京后,因不会阿谀奉迎,只得待命候补。有一次,参加崇祯皇帝“御前考试”,问及治理香山经过,虞国镇据实奏明,并提出加强海防,筹措兵饷、制裁澳门葡萄牙人的条呈。得到崇祯的赞赏,擢任翰林院检讨,纂修《武经》。

虞国镇得到重用,引起当权太监的嫉妒,过一二年,义乌连年受灾,积欠田赋额巨大,县令熊人霖奏请减免。虞国镇知道后,力请工部批准免赋,工部同意了,虞国镇就托人带信回义乌。不料,带信人把信丢了,落到当权太监手里,就设法阻挠批复,幸而已获崇祯批准,太监束手无策。此时,虞国镇患重病,闻知太监的作为,十分气愤,加重了病情,病逝在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