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一剑,就弄得满地狼藉。
正在扭动软腰的淸倌儿们见状,当即就被吓得花容失色,扯开着嗓子大喊大叫起来。
“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
“妈妈救命,有人来砸场子了——”
一大波人乌泱泱地就疯跑了出去,惊叫之声在馆内回荡,震耳欲聋。
凤栖梧长身而立,手中的长剑在光火下映出凛然华光,他只不过用了三成功力,就把人给吓退了,还真是一群废物东西。
屋内所有东西都倾倒落地,唯有温染颜斜躺着的椅榻还好端端摆着。
她倚靠的姿势未变,手中的酒水也拿的很稳。
凤栖梧随手弹了弹剑锋,遗落的一道剑气呼啸凝转,须臾,温染颜手中的酒盏也被劈得四分五裂。
温染颜:“……”
碍眼的东西全都没了,凤栖梧唇角上扬,笑得愈发舒心愉悦:“便是这样的歇业,有此一事只怕胆小的全都跑光了。”
温染颜从椅榻上起身,失笑的同时,免不得又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歇业?明明就是搞事之举……胆小的客人是跑了,但馆里的妈妈会带人过来把你活剥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传来几道脚步声,气势汹汹的。
是春风馆的打手们来了。
“那便只能跑了。”凤栖梧一把揽住温染颜的细腰,破窗跃出。
离开时,还丢下了一锭银子。
云遮月隐,孤星依旧。
本是人声鼎沸的市集,如今人潮散去,渐渐都归家去了。
只是长街巷口忽而多了重兵巡逻,苗军穿着黑甲,持着刀剑,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片,还透着几分杀伐的森然严肃。
“看啊,这些都是要杀你的人。”温染颜斜坐在房檐上,风卷起她的衣袂,一截凝白皓腕上金铃曳动。
凤栖梧坐在她身侧,眉眼含笑,语调懒散:“刚才闹出那么大动静,想来,我们的踪迹就快被发现了。”
说罢,他不急不缓地擦拭着剑锋,眼帘垂落时,眸底的幽光闪烁起伏,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薄唇戏谑勾起。
“你这不走不动的,是想等死吗?”温染颜踢了踢他的小腿。
凤栖梧将剑锋横了过来,刹那,银色剑光流转时,一道利箭撕开长空的呼啸之声如同近在耳前。
“看,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