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凤烛月纠结的表情,温染颜端着酒盏往后靠,懒散地轻抿了一口,一举一动皆如美人醉卧,端的是风情缭绕,媚色缱绻。
“果然如你所说,赫连枭是要对他下手了。”温染颜轻衔酒盏,美眸如丝如雾,刻意压低着声音。
凤栖梧望着她的媚眸,语调悠然:“也怪凤烛月做得太过明显,那野心便是连藏都藏不住,赫连枭眼里又容不得沙子,定也容不下他。”
温染颜唇角上扬,眉眼之间流露着凛然的杀伐之意,可音色却仍温和带笑:“此去路途遥远,匪患能如此猖獗定也不是泛泛之辈,若再稍加动作,就说凤烛月一时失察,身陷囹圄,被匪患所杀,总归是有几分可信度的。”
凤栖梧哂笑一声,便接过了话茬:“届时,死无对证,即便旁人有所怀疑,也不敢查到帝王头上。”
温染颜笑意更深,下意识抬眸看他:“凤烛月这个心头大患铲除,那么,赫连枭就能全心全意对付你了。”
凤栖梧单手撑头,轻倚在案边笑看着她,微动时,神态慵懒,青丝漾开,漆黑的双眸如星月一般皎洁湛亮。
“他若来对付我,你会帮吗?”
他压着声,音色缱绻如波。
温染颜一下便撞入他的黑眸中,眼波微漾,说得暧昧不明:“我先前做的每一件事,哪一件不是帮了你?”
凤栖梧笑容越深,眸光却深暗无比,似藏锐色。
可他未追问下去,而是幽幽道:“确实帮了我颇多,多谢夫人。”
温染颜酒盏轻曳,笑而不语。
这场宫宴赫连枭只谈及了岭南匪祸,更多的时候他就在品尝美酒,许是匪患这块大石落下,他脸上溢满笑意,就连酒水也难免多喝了几杯。
待到宫宴结束,赫连枭脸上明显有了醉意,双眸更是迷离。
他坐在龙辇上,漫不经心地揉捻着太阳穴。
德盛公公在旁跟着,毕恭毕敬询问:“陛下,现下是要回寝宫就寝吗?”
赫连枭刚要回答,便见天边的一道白光闪过,将苍穹万物映得狰狞莹亮,雷电的轰鸣之声随狂风而至。
狂风平地而起,吹得虬枝乱颤,花木倾倒,宴会之时风平浪静,如今这天气说变就变,竟有一番雷霆暴雨之势。
赫连枭望着乱颤摇曳的虬枝,醉意朦胧道:“去贵妃那儿。”
德盛公公闻言,当即命宫人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