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神色不明地盯了她好一会儿,这才依言将湿了的衣衫解开。
衣衫褪至腰腹之下,他肌理流畅又精壮的胸膛坦露,雪色肌肤如同凝脂白玉,也将他汩汩流血的伤口处衬得愈发殷红泥泞。
光瞧着就能感受到那种撕裂的疼,可他却一声不吭,这忍耐力当真是绝了。
温染颜没敢去碰他的伤口,只是虚虚检查了下,便促狭道:“都流了这么多血,你竟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同我说笑,还真是命大。”
凤栖梧听后并不恼,只是幽漫地笑起来,嗓音低哑:“都说祸害遗千年,终归是有些道理的。”
温染颜笑而不语,她从身上撕下一片布料,为凤栖梧清理着伤口旁渗出来的血渍,看似很随意的举动,下手却称得上轻柔。
凤栖梧一丝疼意都没感觉到,只觉得她小手轻触过的地方,有种细细密密的痒意在蔓延着。
他垂眸,望着她如烟的眉眼以及轻颤的睫羽,平常不着调,可今日却认真到不行,而这份认真是对他的。
许是看痴了,他半晌都没将视线挪开,一双眸也如深海般浩渺,深邃难测。
温染颜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却只当没发现,她一心处理着他的伤口,只是经由雨水冲刷,他伤口处的皮肉外翻,隐隐还有种泡胀感,实在触目惊心。
清理好了血渍,温染颜又取出用剩的金疮药,往伤口处细细涂抹。
整个过程艰难又漫长,待到彻底将血止住,温染颜的额前早已沁出了一层薄汗,呼吸声也略重了一些。
温染颜擦掉额前的汗水,松口气时忍不住调侃起来:“终于止住了,果然是祸害遗千年。”
“多谢夫人搭救。”
凤栖梧慵懒地靠在一侧,面上隐透着苍白,可目光却仍紧紧摄着她,灼烈异常,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温染颜往他的袖口处探了探,没有说些其他,只是从容地站起身,道:“我先去找些吃的来,好几个时辰未进食了。”
他们只食了些粗糙的干粮果腹,刚刚又经历了一场生死逃亡,吃入腹的食物早就消化,如今静下心来只觉一阵一阵的饥饿感袭来,闹得人很不舒服。
凤栖梧仰头,深深望着她:“夫人将我一人丢在洞内,就不怕阿史那跋将我活抓了吗?”
闻言,温染颜将目光落到他的脸上,哂笑道:“怎么可能呢?再说,夫君只是伤了,又不是废了,就算阿史那跋真的找来了,你定有应对的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