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面上波澜不惊,似已心中有数。
帐外有纷乱之声响起,听这声音当是来了不少人。
他们只有两人,又只食了些干粮,实在不宜多做纠缠,为今之计只有先撤。
“先走。”凤栖梧当机立断,拉着她的手腕,往利箭撕裂的那端先撤了出去。
而此时,正对着营帐几米外的地方,布满了黑压压的兵将,他们气势凌然,眸含肃杀,身后的旌旗随风而荡,凝出一股决然之气,铁骑千里,令人生畏。
为首的男人烈马高坐,身着玄色劲装,剑眉星目,五官锋利,整个人如一柄出鞘的利剑,寒凉孤傲又盛气逼人,孑然坐于马上散着一种傲视睥睨的强势之态。
烈风拂过,他后背的一股小辫随风而漾,编发上的银饰散出熠熠寒光,腰间配有野狼图腾,无一不彰显着他的冷锐凶性。
“听闻,凤栖梧就在这营帐中,杀了他,攻下北琅便指日可待。”阿史那跋细长蕴着冷锐的黑眸扫过几米外的营帐,杀机顿显。
忽而,无边天际传来一阵长唳。
一只海东青俯冲而下,阿史那跋高抬臂弯,那只海东青便乖巧而立,目光炯炯。
“禀告小可汗,凤栖梧并不在营帐内,他们往东跑了。”
有一小兵前来禀告。
阿史那跋并不意外,刚才那支箭若真能轻巧将凤栖梧给杀了,他也不必兴师动众带兵前来围剿。
正因为此人有天纵之才,诡辩如斯,是北琅的一根定海神针,有他坐镇的北琅无坚不摧,无人能犯,他们与北琅斗了那么多年从未讨到过半分好,这才不得不在他孤身一人时围剿截杀。
虽说不太君子,但若能清扫掉这样一个巨大阻碍,即便不是君子所为他也得做。
“追。”
阿史那跋一声令下,细长的黑眸定定看着两人逃跑的方向,眉眼染着一抹孤冷的决绝。
话音落下,他身后的上千突厥骑兵如蝗虫过境般涌来,贴地的马蹄发出沉兀的轰鸣之声,一时沙浪滚滚,烽烟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