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与西域不同,他们安居在一隅,一直安分守己,偶尔也会有苗疆人来北琅采买游玩,这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
再看眼前的少年,虽嬉皮笑脸,但举止间流露出些许不凡,在苗疆应当也是地位尊贵之人,现下西域虎视眈眈,无端的纷争不该挑起,眼前之人确实杀不得。
桑暮野听后,不觉捂着心肝儿惊呼了一声。
他老早就从族人口中听过,中原的人朦胧含蓄,可他现下到了中原,怎一下就碰上了如此旖旎奔放之人?
莫不是,族中信息有误?
桑暮野看了凤栖梧几眼,转头又将目光落到温染颜身上。
胡说八道,这小姑娘哪里像中原的?
玩小虫子那么娴熟狠辣,用毒丝又如此出神入化,怎么看都是他们苗疆的,不过,他们族里何时有这么厉害的小姑娘了?
桑暮野免不得多看了几眼,桃花眸直勾勾的,探究之意毫不掩饰。
月色溶溶,温染颜就站在血海中,大方地给他看,而她也在打量着那名苗疆少年,眸色坦荡,只有好奇。
这里的苗疆人,不知与她相比,谁更厉害一些呢?
凤栖梧拧了拧眉,不觉挡在了温染颜身前。
他身上的红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淡烟月华流淌在他的脸上,五官昳丽绝艳,芳华揽尽,可狭长的凤眸里却笼着逼人的阴戾,尤其是看向那名苗疆少年时,眼里的杀机与危险掩都掩不住。
风拂过,硝烟顿时弥漫。
半晌后,凤栖梧如画眉间落了一丝笑,可蔓开在暮色中的声音却阴森可怖至极:“趁我现在心情还算好,赶紧离开,若是再敢看,我不介意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桑暮野嗷呜一声,当即去捂自己的眼珠子,嘴上连连说着讨饶的话:“不敢了不敢了,我马上走,少侠息怒。”
话落,桑暮野抱着肩上的猎鹰,哧溜一下便没了影儿,那副溜之大吉的模样,好像真是被凤栖梧的戾气给吓怂了似的。
凤栖梧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眸中落有深思,不禁嗤声一笑。
在苗疆待腻歪了,来北琅玩玩?
鬼话连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