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来掌眼的?”
凤栖梧穿着的红色纱衣微敞,绣着暗纹的深红色外袍慵懒地搭在肩头,雪色的肌肤外露,分明是一副风流浪荡的姿态,可他这般模样却矜贵万分,靡丽如画卷。
他斜靠在梨花木雕花圈椅上,凤眸里泛着摄人心魂的笑意,此时,正一瞬不瞬看向温染颜。
“嗯。”温染颜笑着颔首。
她听了凤栖梧的话,今日穿得就是昨晚那件绣着寒梅的衣裙,深红的寒梅在白底缎面的料子上绽放,红梅簇簇,恰似有暗香浮动。
不止如此,她今日还盛装打扮了一番,宝石玉钗缀于发间,随着走动环佩叮当,脆声悦耳,如玉珠滚落之音,额前赤红额饰灼灼,衬得她眉目如画,姿颜出尘,一时恍若比院中的花儿还艳。
凤栖梧看惯了她素衣模样,如今见她珠翠华服点缀,不由多看了她几眼。
果真,还是适合这样艳丽的颜色。
“夫君这般看着我,可是瞧出了哪儿不妥?”温染颜捻着衣裙两侧,面染不安地站在前厅中央。
凤栖梧打量了她半晌,凤眸里笑意微漾,他故意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悠悠开口道:“确实有一处不妥,缺了一样东西。”
温染颜困惑:“什么?”
凤栖梧随意在那堆御赐之物里抓了一样东西,随后,便慢悠悠起身。
深红长袍曳地,随着他的走动,红色纱衣敞开得愈发肆无忌惮了,小巧红梅于薄纱中若隐若现,红衬着白,竟是比山中精怪还颓靡魅惑。
温染颜直勾勾地看着他,待他走近,她才敛去眸中灼光。
“这样便妥了。”
凤栖梧将御赐的璎珞,亲手戴在了她的脖间。
缀着红珠,流苏熠熠的璎珞与白色缎面相交,如同点睛一笔,让她多了几分华贵。
温染颜轻抚着璎珞,似是在感受他残留的温度:“夫君的眼光可真好,这般戴着果然好看了几分,不过,真是可惜了……”
凤栖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问:“可惜什么?”
温染颜抬眸,里面染着潋滟春光,和些许担忧:“可惜春日宴宴请的只是女眷,若宴请男眷,夫君便能与我一道去了,有人陪伴我也不至于心里头紧张,生怕出了差错,被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