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象十分虚弱,妙锦心中一沉,大哥四十多岁,正值壮年,身体何至于此?
震撼、担忧、伤心……各种感觉齐齐涌上心头,妙锦起身到桌案前慢悠悠开方子,以掩饰情绪波动。
“我自己的身子骨,我自己清楚,着凉而已,不用开太多药”,徐辉祖道。
“四十多岁的人了,身体得万分小心”,妙锦故作轻松地开玩笑,“有些好药,该用就得用,不能当守财奴”。
徐辉祖却说起了另一件事,“今上心里有你,是件好事,对小胖子,对你和有炖都好,你总不希望他和有炖打起来吧?”
妙锦悚然一惊,大哥还是那么敢说话。
“有炖本事不小,可是不能意气用事,今上的本意不坏,他只是不甘心,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你们就当让着他点儿,遇事别硬顶,有炖那么聪明,肯定能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徐辉祖说着又咳嗽起来,妙锦忙把水递过去。
徐辉祖咽下两口水,继续劝,“不能再打了,经不起折腾了,战端一开,多少人命就没了”。
“有些委屈,受了就受了,就算是为了小胖子”。
“不嫁就不嫁,咱们徐家的女儿可以谁都不嫁”。
“有炖会待你好,会陪着你的,我看出来了,他待你是真心的”。
“我护不住你,妙云也护不住你,今后的路得自己走,和有炖相互扶持着,走得稳当些”。
“妙云是怕小胖子夺了太子的储君之位,你别怪她”。
“若是你和有炖闯出名堂,徐家还得靠你们看顾”。
……
徐辉祖断断续续说了很多。
他虽然很少出府,但他心里什么都明白。
他知道今上和有炖之间剑拔弩张。
他知道今上不让妙锦嫁给有炖。
他知道妙锦害怕失去有炖。
……
说着说着,妙锦觉得他像是在交待后事。
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