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观政是谁?”妙锦问。
“江西按察使”有炖答道。
“周观政是不是过于慎重了?”妙锦问。
“饶州鄱阳有个读书人朱季友,他写了本书,批评程朱理学,而且跑来京师,上呈给四伯”,有炖道。
“然后呢?”妙锦问。
“解缙等人知道后,纷纷上书,要求四伯严惩朱季友,罪名是‘谤毁圣贤’”,有炖摩挲着琉璃鱼缸,“四伯只得派人将朱季友押还乡里,交由地方官员处置”。
“怎么处置的?”妙锦问。
“杖责一百,将朱季友所有着作销毁,而且不允许他称儒教学”,有炖道。
“那朱季友以后如何谋生?”妙锦问。
有炖摇摇头,“在解缙面前,要注意收起你那些离经叛道的想法,如果被他参上一本,也许就不能像现在这样自由出宫了,四伯有时候也会身不由己,自己要学会保护自己,别什么事都依赖四伯,四伯是一个人,虽然强大,但毕竟不是神,不可能面面俱到,哪怕是为了不对四伯心生怨念,也得自己长本事,技不压身。没本事的话,一个浪头打过来,就可能让人永远无法翻身,得提高自身的抗风险能力”。
“我知道”,妙锦的心为之一软,连忙喝茶掩饰。
有炖不想面对这样慌乱无措的妙锦,起身去厕所。
妙锦回听雨轩换了身衣服出来,发现有炖正在画画,是在画几株药材。
“为什么要画下来?”妙锦问。
“我父王编写的《《袖珍方》和《普济方》,想必会编入大典,《普济方》需要补充一些内容。”有炖道。
“植物园里的植物都要画下来吗?要不要我帮你?”妙锦很乐意帮忙。
“不用,你没时间帮我做这些”,有炖道,“每个人都有最擅长和选择专注的领域,你的领域在于店铺经营,别为其他事分心,否则会造成资源配置的低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