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缙讲得眉飞色舞,妙锦神游于九霄之外,而朱有炖好像在记笔记。
妙锦太感动了,以前真是错怪朱有炖了,想不到他竟然如此贴心,连课堂笔记都代劳了,等一下课,她只需誊抄一遍就万事大吉,说明今天她好好学习了。
解缙讲完后,问妙锦是不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妙锦似是而非的摇摇头,她压根儿一点没听进去。
朱有炖见妙锦这副表情,扶额暗叹,还真是内里空空的花瓶,不可救药。
解缙今天讲的是蒙学知识,儒学启蒙内容,是谢缙和朱有炖七八岁时已经全部掌握的内容。
妙锦虽然读书少,但是并不笨,兴趣所致而已,她看得出朱有炖眼里流露出的鄙夷之色,直接掏出一枚铜钱放到他面前,提醒他注意,我徐妙锦虽然没通读儒家经典,但是赚钱的本事不差。
朱有炖大概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马上换了一副面孔,“把这个提前看看,明天讲”。
朱有炖把刚才奋笔疾书的那张纸递给妙锦。
妙锦一看,脸色顿时大变,这根本不是课堂笔记,还以为能用这个向朱棣应付交差呢。
朱有炖此人,根本不可信任或看重。
妙锦开始发愁,万一朱棣问起来,今天学了什么,要怎么回答呢。
解缙也许看出了妙锦的担忧,直接把事先准备的讲义给了妙锦。
妙锦拿过来,赶紧抄写了一遍,总得有点儿东西应付差事,要不然朱棣会对她失望的。
妙云被称为女诸生,妙锦与之比起来,真是相差太远了。
在比较中自惭形秽,再难以自信地说出爱情,就像花儿无法再恣意地散发香气。
那种猛然而至的空洞感,不知如何治愈。
放学之后,朱有炖没有立即出宫,而是跟着妙锦一道回了长乐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妙锦抱着小鱼发呆,它总是游得那么欢实,就好像无数生活的可能性纷至沓来,任它选择。
小鱼在水里肆意撒欢,像盛开的花朵般绚烂夺目。
自己连条小鱼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