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座城池,他势在必得。
指挥调度部署完毕,朱棣返回营帐,他有话要问妙锦。
朱有炖不是神仙,他怎么会未卜先知?
朱棣气恼不已。
这个出类拔萃的侄子,真是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处处高人一等。
别人费尽心思得不到的东西,他轻而易举,如探囊取物。
朱棣从未觉得比谁差,只有这个天纵英才的侄子,十岁开始管理周王府,三年时间,把周王府打理井井有条,赢得王府上下交口称赞。
五弟不懂兵事,所有需要周王府负责的统兵事宜,全由朱有炖负责,而他从未出过任何差错。
上天对他太过偏爱。
不止上天,还有父皇。
父皇破例将他接到京师,亲自教导他们治国用兵的本事。
父皇晚年一直心心念念的人是他,最想见、最牵挂的人是他;
册立朱允炆为皇太孙后,父皇心中最愧对的人是他;让父皇不顾嫡长子继承制,留下遗诏的是他……
什么都是他,他牢牢霸占了父皇所有的赏识和不舍。
朱棣情绪激动,眼圈泛红,往日的委屈一涌而出,碎了一地。
从未见过这样脆弱的朱棣,妙锦不知如何安慰,见四下无人,便紧紧抱住了他。
他整个人如同浸在温柔的海水,心暖洋洋的,无比安宁、踏实。
不知道过了多久,朱棣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神情仍憔悴不堪,“妙锦,有炖一共回了几封信?”
“只有这两封”,妙锦温顺地回答。
他轻抚着妙锦的脸,眸光深邃,像冬日的夜,缓缓问道:“有炖有没有提起过先帝遗诏?”
“遗诏?”妙锦很惊奇。
他没有接话,过了许久,复又开口,像是在喃喃自语,“炖所有的信单独保存,别销毁”。
“好的”,妙锦听话地点头。
他叹了一口气,把妙锦拥在怀里,直到帐外有军情禀报,才松开。
妙锦留在营中,多有不便,她想暂时回德州。
她还有些情报没看,放在了德州,再说五百运粮兵也要回德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