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母妃以前教的?”他走过来细看。
“后来跟一个从军营里退下来的老师傅也学过”,妙锦说着,拿起一个小旗子插到沙盘上,“我学艺不精,只能勉强看,我听说工部的匠户名单里有人专门做这个”。
朱棣伸手动了下河流的位置,“你参考的舆图不准,是二十年前的,河流方位有变化”。
“能给我找份最新的吗?”妙锦不想做无用功。
“我试试看”,他伸了个懒腰,“太困了,明天再弄吧”。
“你先去吧”,妙锦的心思仍在沙盘上,“顶多半个时辰就能完工”。
他拿起干净衣服去洗漱。
妙锦继续兴致勃勃地摆弄沙盘,这是她的爱好。
就像大鹅是妙玉的宠物一样,这些沙盘构件就是她的玩具,无聊的时候用来解闷,心情不好的时候用来解压。
手里拿着沙盘构件,就像心里有了依托一般。
以前,她从未想过,自己学这些有什么用,也许学习过程中本身就是一种意义,不问结果,只享受过程,就像她和朱棣,也许,她和他的未来还会有重重阻碍,但是她和他的心已经交融到一起,再也不会分开。
她觉得自己彻彻底底是他的了,就像北平城一样。
“阿棣!”
“阿棣!”
“阿棣!”
她在梦里一遍遍唤他的名字。
第二天清晨,她在他怀里醒来,轻声说,“马忠先前挑走的燕山护卫精锐,得让他还回来”。
他亲了亲她妩媚的脸,“那是当然,我亲自去,让他加倍偿还”。
她的心里一紧,“怎么亲自去?”
他搂着她,自信满满地说,“放心吧,他不是你男人的对手”。
话虽如此,她仍旧担心。
刀枪无眼,看着他带兵出征,她恨不得拜求所有神佛保佑他的平安。
朱棣亲率八千精锐步骑,卷甲而趋,日夜不停,倍道兼行,直奔怀来而去。
数月前被调走的燕王府护卫,他们的家人全在北平城内,虽然被迫离开了北平,但是无时无刻不在关注北平的情况,根本不想跟燕王开战。
都督宋忠看出这些将士的心思,就信口开河,欺瞒他们说:你们在北平的亲人都被朱棣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