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最终有惊无险成功着陆，周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环境，他猜测这应该是因为自己非法闯入，没有通过地下金库安保系统的检测，所以照明系统也根本就没有启动。

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纵使第五的性格向来稳重，却也没有料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被困在这种鬼地方，翻遍混元令的储物空间，却没有发现任何可供照明的装备，他的差点老泪纵横。

“瞄了个呜的，不会真的这么倒霉吧！”第五情不自禁的嘟囔道。

可惜现实总是比理想更加骨感，他的猜测最终变成了事实。所以他只能将自己的精神力分布在四周，努力的感知着周围的环境。

实际上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第五对于精神力的利用都相当肤浅，绝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当做抵御精神攻击的盾牌，或者偶尔作为辅助工具，协助眼睛了解周围的环境，即便是浓雾之灾降临，这种观念也未曾改变。

而且不仅是第五本人，甚至可以说整个人族，都仍然习惯于通过视觉感知外界信息。这是一种思维惯性，是生物体不愿主动走出自己舒适圈的体现，哪怕已经有更具优势的工具摆在面前。

相较于其他种族，优秀的视觉曾经带给了人类难以估量的优势，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句话近乎刻在每一个正常人的基因上，所以人类更留恋这种名为视觉的东西。

这也是末世十大种族当中，唯有人族很难掌握类似精神场技能的根本原因。毕竟对于习惯了站在生物链顶端的人类，如果没有感受到切身的痛苦，他们绝对不会主动去接受和研究某些超出自身认知范围以外的东西，因为这在他们看来也是一种异端，不可饶恕的那种。

这一次大概也算是误打误撞，让他有机会主动去开发自身精神力的无限潜能。当然成功是美好的，通向成功的道路却是崎岖不平，甚至遍布荆棘的。

第一次完全失去视觉，全凭精神力感知行动，跌跌撞撞是不可避免的，关键是心太累了。这就好比一位新学员开车，虽然他的体能并不差，但他却总是更容易疲劳，因为在开车的过程中他精神蹦的太紧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过犹不及。

短时间内，第五已经无数次睁大眼睛，或者眯缝着眼睛，试图聚焦一丝微弱的光芒到自己的视网膜上，然而没有任何光源的地下金库，显然并不具备这种条件。

于是他索性完全闭上双眼，意识海中的精神力就像是虚拟投影一般，将周围的信息一股脑的全部转化出来，慢慢的呈现在他的意识海中。

大概是由于精神力的限制，所以这种信息的呈现不仅非常粗糙，就像是肉眼观看红外录像一般，只能隐约分辨出周围环境的大体情况，这导致了他根本分不清大面积岩石和通道的区别，开始的时候经常撞的鼻青脸肿。

而且经常时断时续，各种不稳定的扰动更是连续不断的出现，给人一种随时要崩溃的感觉，至于墙面上是否有详细的图案或者色彩，他更是无从得知。

最重要的是精神力能够完全呈现的感知范围很小，基本上只有前后不足十米的距离，勉强能保证他的正常活动，但这跟视觉的效果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当然这种完全的精神力感知跟他之前的针对性感知不一样，后者只需要确认前面是否有活物，亦或者对目标的灵气波动进行探测，前者却相当于在信息化整个世界。

第五现在情况真可谓辛辛苦苦数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又好比将一个成年人的灵魂，装进了一个婴儿的身体，强迫他放弃自己原有的性格习惯，以另一种方式重新学习和了解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