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伯客气地寒暄了一番,又接着问道:“皇上准了张督请辞的折子?”
“准了。”
王承恩爽快地说完,便捡起一条鱼干放到嘴里咀嚼起来,张诚见他如此也是不好打扰,便也拿起一块果脯放在嘴里吃着。
片刻之后,王承恩才又说道:“皇上念张福臻年老体衰,不忍他扛此重任,才准了请辞的折子,这也算是天恩浩荡。”
“皇上圣心仁厚,确是天恩浩荡了。”
张诚也顺着他的话头先夸赞了崇祯皇帝一嘴,才接着问道:“未知何人接替张督之位,来主持豫省剿贼大局啊?”
王承恩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盯着张诚悄声反问道:“永宁伯以为谁来豫省主持,更利于剿贼大局呢?”
“督抚疆臣,乃朝廷大员,岂容张诚一介区区总兵官可以置喙!”
永宁伯张诚面上神情严肃地接着说道:“王公,您可不要害我啊。”
他说着便抬手给王承恩身前的空茶盏,重新斟满了一盏清茶,笑着说道:“张诚给王公公您斟一盏茶,还请王公今后多多照拂,可莫把我往火坑里推呀。”
“永宁伯这话儿又从何说起。”
王承恩不语,只以手轻敲案几,待空茶盏斟满后,他才笑着接过了茶壶,边给张诚身前空茶盏斟茶,边笑着继续说道:“您才是皇爷心心念念的国之栋梁,如今在豫省更独当一面,于丁左溃败之际,凭一己之力据贼于开封城外。
如此功绩,不惟皇爷盛赞,朝臣称誉,咱家也是为此心之神往,今日一传完圣旨,便巴不得来新城拜望永宁伯神采。”
张诚略显尴尬地笑了笑,直言道:“王公,你我二人之间就不要多说这些互相恭维的言语了。”
他接着又说道:“张诚生于军户之家,世受皇恩,忠君报国乃吾之本分,虽微有寸功,亦理所应当,实在无可称赞之处。”
“永宁伯谦逊,世人所共知,而永宁伯之武勇,亦为世人所共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