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高玉贤这口气还是松得太早了些，主要是因为高悠月给她在这几天吃的膳食，早就中下了恶梦散。

只要中了此药，她的脑中就会不断回忆起梦中遇到心里最恐惧的事情，根本无法排解，只会越来越严重，最后彻底丧失了神志，变得疯癫不已。

虽然小天也能干这种事情，可是此间世界没有灵气，小天长途跋涉的入梦施法耗费灵石太多，于高悠月而言，这是个赔本买卖，她自然会选择成本更低廉的那个方案。

侯府雅兰院中，高玉贤的嘴巴不停地念叨着：“离我远点，我还想活久点，你快走，我不要下去……”

她的一双儿女哪里见过母亲这样疯魔的样子，被吓的不轻，“呜呜呜，娘，您快醒醒，姝丽和弟弟都不想看您这样！”

如今已经六岁的程姝丽已经知事，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平素里优雅的母亲，会变成这种疯妇的模样，但是她本能的感到害怕。

“唔，是你，就是你要害我！”

早已神志不清的高玉贤猛地从床上暴起，掐住了程姝丽的脖颈，狰狞地瞪着她，“说，是不是你，肯定就是你，想拉我去死，我肯定不会束手就擒的……”

“来人啊，二夫人疯了，快点把人拉开啊！”

守夜的一个婆子，看到内室里面这样瘆人的一幕，立刻叫喊了起来。

天啊，虎毒还不食子呢，夫人这是怎么了，居然这样恶狠狠地掐着自己女儿的脖子，实在让她匪夷所思。

不久，高玉贤被几个丫鬟婆子联手制住，奄奄一息的程姝丽这才被救了出来，她仿佛岸上一条因为缺水的濒死鱼儿，只有微弱起伏的胸口，还见证了她的存活。

当神志回笼的高玉贤，看到眼前这一幕时，她不敢相信：女儿这样居然是她亲手所为，赶紧上前准备查看女儿的身体，却被下人们死死拽着。

“二夫人，您不能去！”

听见劝告声的高玉贤，原本是想给这些不分尊卑的下人们一点颜色瞧瞧，但是当她的视线触及到女儿眼中的惊惧之色，让她心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