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你的脸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好歹你也是相府的二少爷,京都谁敢这样打你?”
谢林舟稀里糊涂,看不见老太太的眼色;
也看不透谢知秋的黑脸。
应声跪在了地上,哭嚎着告状。
“伯父所言极是!
嫡小姐谢清欢只因我责罚了一个奴才,就将我打成了这样,实在是刁蛮至极!
还请父亲为我撑腰!”
闻言,谢廷舟的茶盏也重重摔在了桌上。
厉色看着叩首的谢林舟,满目威压。
谢清欢却不急不缓,悄悄扯了扯谢廷舟的衣袖。
示意他,静观其变。
谢知春见谢知秋不语,立时炸了毛。
端起了伯父的架子。
怒斥谢清欢。
“岂有此理!你竟然为了一个奴才,这么对待你哥哥?”
谢清欢也不起身,只哼笑一声。
态度很是轻佻。
“伯父何出此言,我母亲可只给我生了一个哥哥!”
“你……庶出的难道就不是相府的公子,就不算你哥哥了?”
小主,
他话说一半,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指着谢清欢,喝问:
“所以,娇……林姨娘突然前往佛光寺祈福,也是你的意思?你这个歹毒的……”
谢知秋听不下去了。
沉声打断谢知春。
“林姨娘入庙祈福,是我的意思。”
谢知春和谢林舟听闻都很惊诧。
谢林舟不解。
父亲昨晚就知道了他挨打的事?
那为何没有惩罚谢清欢?
还……还让娘离开了府上!
谢知春更是直接发问:
“二弟,这是为何?林姨娘可是犯了什么错?”
谢知秋不语。
他又看向一脸便秘状的老太太。
“娘,这……”
老太太一味给他使着眼色,见他看不懂,方才沉吟开口。
“昨晚……林姨娘为护林舟,顶撞了清欢,知秋罚她也是应该的。”
“顶撞谢清欢?”
谢知春惊掉了下巴。
“她一个赔钱……一个丫头片子,做长辈的说几句又怎么了?
莫说言语几句,就是打她两下,她一个小辈不也得受着?”
这话听得洛锦云拳头都硬了。
顾不上什么礼仪,冷声开口:
“我竟不知!她林娇娇,什么时候做了相府的主母了?”
谢知春自知惹不起将军府的人。
愣了一下,急忙改口。
“啊……弟妹莫恼,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清欢年纪小,应该管教的时候……”
“那也轮不到她一个姨娘来管教!就算相爷肯给她脸面,我将军府也不会答应!”
洛锦云一拍桌子,老太太都抖了抖。
见谢知秋还是不说话,只能代为开口转圜。
“锦云啊,你大哥他……”
谢知秋见老太太到这个时候,还在一味袒护谢知春,冷哼一声。
“母亲不必为她遮掩!”
他抬起冰凉的眸子,睨着谢知春。
直教他脊背寒凉,心虚得很……
“林娇娇的错处,不在顶撞清欢,而是……生下了谢林舟。”
此言一出,谢知春还有什么不懂的。
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
却还是忐忑地笑着掩饰。
“林舟,有时是不懂事了些……比起廷舟,确实差之千里,但……好歹也是谢家的香火……”
“哼……”
谢知秋笑了一声,瞥了老太太一眼。
“母亲觉得呢?”
老太太从怀里掏出帕子,抹了抹额上的冷汗。
抖着手,将帕子收好。
方才舔着干裂的嘴唇,犹豫着开口。
“是……林舟不成器,可如今,林姨娘已经身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