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教。
清晨。
韩惊戈一大早,就出了住处,装作溜达散步的样子,在阴阳教各处走动,暗中观察着教中的一举一动。
他经过这两日的暗中观察,已经将大半阴阳教的布局和地形记熟了。
而且,他有意地观察每个院落和大殿外的情形,果然见每个院落和大殿外都放置着青铜水缸。
院子小的,水缸的数目就少,体型也小;院子大的,水缸的数目就多,体型也相应的大上许多。
每个水缸的背面,无一例外的皆有一盏青铜阴阳小镜,嵌在上面。
而且,韩惊戈发现,无论什么时候,每个院落的阴阳教弟子,都似乎刻意地与那些水缸保持着距离。
如今自己站的这个地方,不远的角落里就放置着两个青铜水缸。
眼前,有三四个阴阳教道士打扮的弟子,正在做些清晨扫洒的活计。
将院落的每一处地方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唯独,那水缸所在的一片区域,他们从来都不靠近,即便是那水缸上落满了灰尘。
这更让韩惊戈确定,这些水缸必有蹊跷,那水缸背后的阴阳小镜,定然是启动机关所用。
韩惊戈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似随意地溜溜达达。
抬头之间,却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阴阳教最大的阴阳大殿前。
却见有不少的弟子进进出出,有的人低声的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脚步平静,似乎并无异常。
既然来了,就进这大殿逛一逛吧。
反正苏凌给自己的任务,是寻找阴阳教总机关的位置,那就走到哪个大殿,就在哪个大殿碰碰运气吧。
想到这里,韩惊戈迈步走进了阴阳大殿之中。
他进了大殿,抬头朝着大殿内看去。
这才发现,这大殿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宽阔。大殿之内,仅仅四个人都难以合抱的黑漆柱子,都有十几根。
他站在大殿门前,竟一眼望不到大殿的边际。
虽然大殿的采光很好,但由于是清晨,大殿十分宽大,所以光线还是不太够的。
此时,那嵌在十几根黑柱之上的铜铸蜡台上的蜡烛都被点燃着,这才将整个大殿照亮了不少。
大殿之内,亦有许多的阴阳教弟子或洒扫地面,或用抹布擦抹桌凳。
更有七八个阴阳教弟子,正拿着抹布在擦抹那大殿正中阴阳煞尊的神像。
韩惊戈一边转悠,眼神却有意无意的朝着那些正在打扫阴阳煞尊神像的七八个弟子处看去。
却见这七八个弟子,神色庄重虔诚,手中的抹布不停地擦拭着阴阳煞尊神像各处,擦抹的一丝不苟。
每擦一会儿,这些人皆转到神像前方,打着稽首,送几句阴阳神教的教义,端的是虔诚无比。
韩惊戈看了一阵,虽然觉得无趣,却忽地觉得,似乎这七八个人有些说不出的反常。
倒不是他们的神情动作反常。而是他们将这煞尊神像,前前后后都擦抹了数遍,甚至有人搬来木梯,在一番祷告之后,爬上木梯,将神像的高处也小心翼翼地擦拭了许多遍。
可是,韩惊戈却发觉,无论他们擦拭神像何处,却唯独不去擦抹触碰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就是这阴阳煞尊高举的左手。
而那左手之上,正是阴阳煞尊的法器——阴阳镜。
只是这面阴阳镜,十分的巨大,握在神像手中,竟然与阴阳煞尊神像的头颅差不多一般大了。
然而,那巨大的阴阳镜上,肉眼可见的落了许多的灰尘。看样子早该清洗擦拭了。
可是,这些弟子把神像的各处都擦到了,甚至连神像右手执的大枪的枪尖都小心翼翼地擦拭了,却唯独对那阴阳镜上的灰尘视而不见。
这是为何?
难道是他们应付差事,少擦一处,就少废些力气?
韩惊戈瞬间就否了这个想法。
这七八个弟子神情虔诚,擦抹的更是一丝不苟。绝对不可能是偷懒懈怠。
然而,为何将神像各处都擦拭了好几遍了,却不见他们擦拭那面阴阳镜呢。
莫不是这阴阳镜本身有什么蹊跷?
韩惊戈心念连动,双眼死死地盯着那神像左手的阴阳镜。
他蓦地想起,那院落中的无数青铜水缸的背后,不也镶嵌着如神像一模一样的,只是小了许多的阴阳镜么。
既然那些小阴阳镜是阴阳教启动机关,那这神像手中的大阴阳镜,难不成是......总机关!?
韩惊戈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不动声色地在大殿内扫视了一圈,见无人注意他,这才快速地闪到最里面的一根黑色大柱之后。
这根大柱在大殿的最深处,更巧的是,这大柱的蜡台上的蜡烛已经燃尽,所以,周遭的光线比较昏暗,正好可遮蔽自己的身体。
那些打扫大殿的阴阳教弟子忙活了好一阵,这才将大殿收拾停当。
有一个为首的小头目朗声道:“诸位师弟都辛苦了,卯时大殿才开始颂道经功课,现下还早,咱们都出去吧,把殿门关了,到时再开......先去膳房用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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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道士闻言,皆打了稽首,三三两两地离开。
最后一个离开的道士,在大殿门前又朝着殿内看了几眼,这才缓缓地虚掩了殿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