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之后,我终于寻到了我师父那个无义的大弟子,用温魂剑杀了他,割了他的头颅,又回到大漠中我师父的坟前,将那人的头颅祭了我师父,然后在师父坟前陪着他喝了一夜的酒......”丁小乙缓缓道。
“小乙,做得好啊!这种人,多活了这许久都是不应该的!”苏凌朗声道。
“第二日,我便想着开始游历大晋天下,但,我总要回去最后再看一眼敦掖......可我回去之后,方才发觉那敦掖城早就换了名字,唤作凌武城!”丁小乙的神情之中终于出现了久违的激动神色。
“我细细打听之下,才知道,几年前敦掖来了一位天下武学第一的大宗师,便是剑庵剑圣镜无极......这镜无极悲天悯人,以一己之力灭了整个敦掖城横行的盗匪山贼,肃清了敦掖的治安,更是赶走了那些道貌岸然的官府,同时限期让那些为富不仁的门阀大户开仓赈济百姓,然后搬离敦掖城,永世不得再次回来,随后,镜无极广开山门,招收有天赋的子弟,至于那些普通的百姓,他亲自编纂了防身健体的书册,分发给每个人,让他们学习......凭着镜无极的一己之力,敦掖城终于从残破中恢复过来,百姓拥护爱戴镜无极,将其尊为剑圣,视镜无极居住的茅屋为圣地,呼为剑庵!镜无极成了百姓们顶礼膜拜的存在......而镜无极早窥破武道,武学修为凌驾于整个大晋,故而百姓们将敦掖城改为了——凌武城!从此,凌武一城,只知有镜无极,不知有天子也!”丁小乙说得十分详细,眼中也是钦佩神色,看来他对镜无极也是颇为推崇的。
苏凌心中暗想,当年雨夜破庙,那个清矍的老者,看起来寻常普通,竟做了这许多了不起的事情,被人尊为圣,也确实当得起啊!
“那官府、朝廷就坐视镜无极如此么?敦掖,成了他镜无极的凌武城,官府朝廷也就听之任之?”苏凌问道。
“如何能听之任之,地方官府也好,还是朝廷也罢,都曾派了重兵前来剿灭,可是一则镜无极的武功修为一人便可抵得万马千军,他手下的四大弟子也就是好生了得的人物,那些兵卒根本连城门都攻不破;二则,凌武城百姓拥护镜无极,全民皆兵,他们可是都练过镜无极给他们的武功卷册,也都会些把式,所以那些士卒和将佐来,只能是自讨苦吃......”丁小乙道。
“原来如此......”苏凌点了点头道。
“再者,镜无极更是组织剑庵弟子和凌武城百姓,抵御西北蛮夷的入侵,那些蛮夷终于也消停下来了,大晋如今自身都孱弱无比,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天下至武至纯之圣,镜无极无愧也!”苏凌叹息道。
虽然他没有领教过镜无极的本事,但他可是知道,那个白衣女娘,轩辕听荷可是他的弟子,轩辕听荷亦有言,她是镜无极弟子中平庸的一个。
轩辕听荷的本事,苏凌可是知道有多厉害的。
“我亦打听到,如今天下习武之人,各门各派的高手,都以挑战镜无极为终极目标,只要能胜得了他,便是天下第一,所以有很多的高手前来挑战镜无极......结果,根本无人能胜......”丁小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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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牛叉的么?”苏凌瞪大了眼睛。
“久而久之挑战镜无极,变成了在他剑庵前试剑玉璧上留下剑痕为耀,因为能进剑庵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何况能在试剑玉璧上留痕,这已经是强横无比了!”丁小乙的眼中满是羡慕神色。
“也许有朝一日,苏某带着那温魂剑,倒要去那试剑玉璧上留下一个痕迹试试!”苏凌笑道。
“小乙拭目以待......所以,小乙当时便想,若是我去试一试呢,万一赢了镜无极,我不是不用挑战江湖各派了......就算不能胜他,在试剑玉璧上留个剑痕也是好的!”丁小乙道。
“所以你去了......失败了罢!”苏凌笑道。
“岂止是败了......简直一败涂地......莫说连镜无极的面都没见到,便是连那试剑玉璧什么样子,我都没见着啊......”丁小乙颇为遗憾地叹息道。
慕容见月当年也是三妙宫的宫主,一身功夫早是九境初的境界,闻听此言,有些不服气道:“那剑庵真就那么厉害么?连你也胜不了?”
听这话的感觉,似乎她又将自己与丁小乙的恩怨抛到脑后了。
“我那日提着温魂剑来到剑庵之外,要领教镜无极的本事,结果出来一个负责扫洒的小童,他告诉我镜无极定然是不会见我的,让我离开,我自然是不服气的,那小童却说,要不他陪我走几趟......”丁小乙道。
“负责洒扫的杂役小童......他......这太儿戏了吧!”苏凌也有些不以为然道。
“起先小乙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苏督领知道么,我在那小童的手下走不了三招,而且他还是轻描淡写的、十分随意的便胜了我......”丁小乙一脸无奈道。
“我去......这么恐怖的么?你当时的境界是几境?”苏凌惊得睁大了眼问道。
“七境巅峰......武者七境便算大成了,想必苏督领也听过七境之下皆蝼蚁的说法......当时小乙七境巅峰境,竟然胜不过一个洒扫的杂役小童......”丁小乙摇头感叹道。
“那小童境界几何?怕是得九境上吧,你只能跟他打三招......”苏凌问道。
“小乙也十分好奇,便询问他,结果他摇摇头说,自己根本不是镜无极的徒弟,只是一个负责日常洒扫的杂役小童,也并未练过什么武学......”丁小乙正色道。
“这怎么可能......没有练过武,便能如此轻而易举的胜了你......”
苏凌无论如何也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