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军营,恳请公子下令!”
“守备营,恳请公子下令!”
各营军士,往复三叩,长跪呼喝。
这个阵势,倒像是各营将士迫萧笺舒违背军法,下令出兵一般。
萧笺舒偷眼观瞧,心中暗自得意。
自己想要的效果达到了。
天下人,你们可看到了,不是我萧笺舒罔顾军法,私动灞城之兵,而是全军激昂,我不得不为之。
人心不可逆啊!既如此,我萧笺舒便顺应人心吧!
想到这里,萧笺舒蓦地一跺脚,大吼一声道:“罢!罢!罢!身为将军,危机之时当不畏死,身为人子,父有难而不能袖手旁观!如此,萧笺舒便斗胆了!但愿,人知我心,恤我苦衷!”
说到这里,萧笺舒翻身上马,马踏声声,长枪向天,大吼一声道:“全军听令!即刻开拔,目标沧水关,雪耻报仇!”
“喏!”
“喏!”
“喏!”
步军举戈,骑军上马,旌旗如浪。
便在这时,忽的从侧面传来阵阵马嘶之声,蹄声飒沓如狂,如风似箭,朝着军阵正前方疾驰而来。
早有禁卫发觉,大吼着想要这突然而来的不速之客拦住。
却见来了一匹雪花白马,马上一人,神情俊逸,剑眉朗目,面如冠玉,踏风而来。
见有人阻拦,他蓦地大喊道:“我乃丞相四子——萧仓舒,要见五官中郎将,谁敢阻拦!”
萧笺舒心中一震,长长的叹了口气,暗道,四弟啊,你还是来了......
但是,如此情势,犹箭在弦,你可能阻拦得了么?
想罢,萧笺舒稳稳的坐在马上,缓缓抬头,朝着那里望去。
果见白马之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萧仓舒。
与此同时,萧仓舒也看见了萧笺舒,情急之下大喊道:“二哥!二哥......我要见你有话要说......让我近前!”
禁卫犹疑不前,不知如何是好。
倪金来到萧笺舒身边,阴恻恻的低声道:“公子......您看要不要......”
说着在脖颈下做了个枭首的姿势。
萧笺舒淡淡摇头,神情不变,缓缓道:“那是我的好四弟......既然此时来了,父亲之事,他也该知道......”
说着,他蓦地一抬头,大喝一声道:“禁卫左右散去,仓舒!近前来!”
禁卫军这才左右一分,萧仓舒策马狂奔,刹那间来到萧笺舒近前,使劲一勒马缰。
“唏律律——”白马爆喝,前蹄向天。
萧仓舒翻身下马,急趋向前。
但见他眉头紧锁,神情凛然而镇定,朝着萧仓舒深施一礼。
“四弟......怎么不在住处好生歇息......跑到军前来了呢?”萧笺舒居高临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
萧仓舒稳了稳心神,回头看了看数万猎猎军阵人马,方一拱手,不卑不亢道:“敢问二哥,私聚全城兵马,欲意何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