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开会,让你折腾,这一下子连砸带压的,肯定几个月都下不来炕,且得养个半年一载。
大队部院里很快就传来呜闹喊叫地一阵混乱声。
茅房里的人头破血流,在喊救命,外面剩下的那个小周彻底傻眼了,看到面前的情景,心态都崩了。
这是咋的了?领导不就是上个茅房,还能碰上房倒屋塌?
这也没地震啊。
他瞬间脑海里闪现出茅房内的一些画面,真是不想上前啊,可是这儿就剩他一个人,再没旁人了,硬着头皮上吧。
一边过去一边想,李伟兵,我让你比我会溜须拍马,比我混得好,这回吃瓜烙儿了吧(受牵连),哼。
咬了咬牙,铆了三回劲,再做一轮心理建设,捏鼻子过去救人。
小周自己实在是整不动,又赶紧去外面喊人。
没跑多远,就碰上了回来的吴峰。
他终于跑地头上,把张胜利给找回来了,还没等进院呢,就瞅见一身狼狈的小周。
小周抹一把脸上的灰,拽着他说了事情的经过。
“那边杜主任他们还在喊救命呢,快去啊。”
张胜利一脸狐疑地去叫了刘旺他们,帮着一起把人救出来。
吴峰出去又把小郭三个人也都喊了回来,他们正在按名单查对一会儿开会要批斗的人呢。
一听领导出事了,啥也不管了,赶紧往回跑。
这还开啥大会啊,赶紧送医院吧,公社小医院都够呛,得直接送县医院!
鸽委会的一行人全都慌慌张张,满身狼狈地走了,还是张长栓用牛车先把受伤的人给送到公社,他们再找汽车送去县城。
老爷子斜眼一瞅那俩人,好家伙,头破血流,胳膊腿都有骨折,还在那儿一边哼哼,一边骂人呢。
回去跟儿子张胜利说,瞅这精神头儿,死不了。
张胜利瞅着坍塌的茅房发呆,跟他爹还有队部的众人说:“要真死了,村里就得沾麻烦,可是只要不死,就没啥事,咱都没露面啊!”
“……就他们自己在这,谁知道折腾啥呢,咋赖也赖不着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