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钟刚过,连晓敏就进了村,脚下生风,直奔张家而去。
来到院门外,释放精神力观察了一下张胜利那西屋的情况。
此时,煤油灯还没熄,大概过年的时候,客人多事情多,会睡得晚一些。
刘巧芝还没回屋,在灶房那边收拾着。
这时候里面只有张胜利一人,拿个什么本子,在油灯下看着。
她掏出一个信封,信封外面写着“密信,张胜利亲启”,里面就是三勇哥的信。
又往里装里一块石头,掂了一下分量,然后身形一动,轻轻爬上西院墙的墙头。
直接将卷起来的信封扔了过去,“啪嗒”一声,砸在屋门上。
张胜利立刻听到了动静,等他走到门口,一把将门打开,连晓敏已经双脚轻飘飘落在院墙外的地上。
不过,通过精神力,她还在继续观察。
只见对方一眼就看见了地上的信封,眉头一皱,四下瞅了一眼,什么也没发现,弯腰捡起来,立刻回了屋。
他坐回到刚才的位置,抽出里面的信,石头放在一边,展开信纸,在灯下仔细瞧看。
快速看完之后,神色大变,捏着信纸的手有着轻微的颤抖,忽然,放下信纸,一行泪水流了下来。
连晓敏心中也很不是滋味,胜利大伯一定受到了突然而至的强烈刺激,一下子缓不过来。
受到情绪的感染,她也鼻子一酸,转身离开了。
信已送到,她向山脚下走去,先回家了。
此刻的张胜利,的确是被这件意外给打击得脑瓜子嗡嗡直响。
他忍住奔涌而出的泪水和心口阵阵的痛,强制自己先不去想,即将失去最心爱的儿子这件事。
眼下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赶去高家庄,亲眼见到勇子!
他抹了一把眼泪,把信连带信封都揣到怀里。
站起身,快速套上皮袄,戴好棉帽子和手闷子,拿着手电筒就往屋门外走去。
正好和要进屋的刘巧芝碰在了一块。
“呦,你这大晚上的还去哪?”
“我忘了,二川家有事,民兵队今晚没人在大队部值班,还是我去盯一宿吧,不回来了,过年也不能姑息保卫工作。”
看着他着急忙慌地就往外走,刘巧芝嘴里叨咕着,“啥事你都操心,一把年纪了还给小年轻顶班,民兵队长没当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