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睡眠,使人得到更好的休息,两个人醒了以后,感觉身上的疲惫,似乎都减轻了大半。
孙学丰在后座伸个懒腰,看看前路,又看腕表,有点懵地问道:“现在到哪了?在泰县边上绕出多少里路了?”
连晓敏把手搭在方向盘上,随意地说:“哦,我从城里直穿过去了,也没出什么事,现在离开泰县快五十里了。”
后面的人愣了一下,有其他人在,更是不会多问。
反正,她说咋就是咋呗,早都习惯了。
这下可挺好,又省出大半天时间。
他心里琢磨,按路程算来,最快明晚差不多就能到沪市。
“我在县城买了一些包子,两饭盒馄饨,我吃过了,你们吃吧,吃完再来换我,咱们不多停了,争取明晚到达。”
裴子秋一听,眼睛刷地一下亮了,转过脸,有点激动地瞅着身边的人。
嘴上没说,但她心里肯定是一直特别急迫。
大哥和小弟的安危,就像勒住脖子的绳索,经常使她压抑得无法喘息。
本来从春耕上工开始,风吹日晒的磨炼之下,小姑娘已经练出来不少了,瞧着身子骨都越来越结实,不再像过去那般娇弱无力。
当初刚下乡到三道沟第一天,连从公社走去村子的二十里路,都差点把她累趴下,走一半就不行了,后程坐的牛车。
可是半年后,谁能想到曾经的大小姐,甩开膀子、挥着锄头干农活,也像模像样的了。
不过,自从前些天收到赵大伯的信以后,她整个人就开始萎靡不振,失去了往日的精神头。
那天土匪进村,有个单蹦儿的人去了知青点,其实,当时她也没被吓到,但第二天还是没有精气神儿去上工,于是混了一天的假。
时间多往后拖一天,对她来说,就多一分煎熬。
如果不能快速果断地决定,该怎么办,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挺多久,不会精神垮掉。
因此那时候,晓敏就像面前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必须伸手抓住这唯一的生机。
好在,目前看来,她抓住了!至少对方一口答应了营救两兄弟的事,算是先迈出了第一步。
这几天她真是过得挺辛苦,但一声累都不可能喊,咬牙坚持。
如果24号晚上就能到,那又多提前了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