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锦……”裴璟坐在破木床上,一睁眼就看见沈若锦站在自己所在的牢房门前,又喜又惊,“你、你居然来天牢看我?”
沈若锦没想到裴璟就关在梅太傅隔壁。
她还没开口,全茂先说:“钥匙找到了。”
然后,全茂就打开了梅太傅那间牢房的牢门,“你们随我来。”
裴璟见状:“……”
原来沈若锦不是来看他。
是来看梅太傅的。
全茂道:“进去吧,不过你们可得快些,若是忽然遇上来提审的人可就不好了。”
沈若锦道:“明白,多谢全叔。”
牢门一开,梅映雪就急奔入内,“父亲!”
“映雪?”梅太傅原本靠在墙上昏昏欲睡,忽然听到动静,一睁眼就看见女儿出现面前,登时大惊,“你怎么来了?这里是天牢!不是你这样的姑娘家该来的地方!”
“是小十带我来的,父亲……”
沈映雪看着总是衣衫齐整,留着美髯的父亲被人扒了官袍,只剩白色里衣,心疼地哭了起来。
“映雪,不要哭。为父这不是好好的吗?”梅太傅说:“为父没有泄露试题,等三司会审查明真相就会放为父出去的,你回去跟你母亲还有两个兄长,让他们不必为我四处奔走,清者自清!”
梅映雪道:“我自是相信父亲不会泄露试题,只是不知这次科举舞弊究竟是怎么回事?请父亲把您知道的全部告知我和小十,我们也好早些救您出去。”
“沈家沈十见过梅太傅。”
沈若锦走入牢房,等梅映雪说完了,才朝梅太傅行礼。
长兄不在了。
她这个做妹妹的,就是嫂嫂的后盾。
要让梅太傅知道,沈家会为梅映雪负责到底。
“沈十……”梅太傅打量着她,缓缓道:“秦琅的夫人。”
沈若锦道:“是我。”
梅太傅说:“秦琅是这次的会元,裴璟却因为科举舞弊被抓入狱,你为我翻案,不怕祸及秦琅吗?”
沈若锦道:“我相信秦琅有真才实学,正如嫂嫂相信梅太傅不会泄露试题。”
她说:“在我看来,即便翻案,秦琅照样是会元。”
梅太傅一时无言。
“沈若锦。”裴璟的声音从隔壁牢房幽幽传来,“你就这么相信秦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