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犸喽不甘的睁着眼睛倒下，司子奕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西仞，够了。”

西仞低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苍白，抱着孩子的手指节泛着白，双胞胎的目光也渐渐发生了些改变，西仞眼中满是不忍，便对莫德使了个眼色。

莫德心领神会，高声喝道：“住手！”

他的声音如同一道符咒，瞬间止住了所有人的动作。

原本混乱不堪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鲜血汇聚成小溪，缓缓流淌。

剩下的几个流浪兽人，有的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有的则瘫软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你们不是喜欢欺凌弱小吗？现在，感受到了吗？”西仞的声音冰冷无情，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

流浪兽人们瑟瑟发抖，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

夜幕下平原上燃起熊熊篝火，驱散着夜里的寒意，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帐篷里，昏暗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在地上投射出两个紧紧依偎在一起的小小身影。

司子奕将熟睡过去的贝诺和奈尔轻轻放下，为他们掖好兽皮毯子，这才转身，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身后的兽皮垫上。

“累了吧。”

一直沉默不语的西仞从他身后贴了上来，强壮有力的手臂环住他的腰，将他整个人都圈禁在自己的怀抱之中。

“嗯……”

司子奕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将头靠在他的肩窝，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

西仞的下巴抵在他的发顶，轻轻地摩挲着，一下又一下，像是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别想了，都过去了。”

“可是……”

司子奕闭上眼睛，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那些流浪兽人自相残杀的画面，鲜血、惨叫、哀嚎……那些画面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西仞，我们是不是太残忍了？”

司子奕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害怕。

“残忍？”

西仞轻笑一声，语气中却听不出丝毫笑意，反而带着几分冰冷的寒意。

“对那些手上沾满鲜血的畜生，对那些以欺凌弱小为乐的渣滓，对那些视生命如草芥的败类，这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