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部落的篝火渐渐熄灭。

简陋的兽皮帐篷里，只有微弱的月光从缝隙中透进来。

司子奕翻来覆去睡不着，白天那些兽人幼崽的面容，总是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那些孩子虽然懵懂，眼神却清澈明亮，像极了贝诺和奈尔那两小不点。

“也不知道贝诺和奈尔怎么样了，有没有想我……”

司子奕鼻子一酸，连忙闭上眼睛。

他不敢哭出声，怕吵醒身边的西仞。

自从西仞失去理智后，什么都忘记的他就像一个幼崽一样。

曾几何时那到给足所有人安全感的高壮身影，如今却连最起码的成人思维都没有。

如果西仞永远好不了，他就养他一辈子也无所谓，可是他不忍心看着西仞变成这个样子。

“哥哥……”

耳边突然传来西仞含糊不清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像是在撒娇。

司子奕心头一颤，猛地睁开眼睛。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西仞正把头埋在他的肩窝处，蹭来蹭去。

“西仞，你怎么了？”司子奕轻声问道。

西仞没有说话，只是继续蹭着他的肩膀，像一只大型犬在向主人撒娇。

司子奕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摊水。

他想起白天西仞叫他哥哥时，那副傻乎乎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

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个傻子，哥们都快愁死了，你还逗我干嘛……”

司子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紧紧地抱住西仞，放声痛哭起来。

西仞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似乎不明白司子奕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他伸出大手，笨拙地拍着司子奕的后背，想要安慰他。

可是，他越拍，司子奕哭得越厉害。

西仞慌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白天学会的称呼。

“哥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