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自从这以后,她就接不上活儿了。
以前赖以为生的缝补浆洗活儿,都不来找她了!
稍一打听,才知道是何雨栋动了手脚。
他也并没有做什么坏事,只不过把窦大娘这么抛下他家溜之大吉的事儿,传给了几个碎嘴婆子听。
要知道,这年头人都讲声名,窦大娘这事儿做的不地道,名声传出去就坏了。反正接这活儿的也不止她一家,找谁不是找呢?
窦大娘也没处说理去。
又咬牙撑了几日,日日都在啃老本,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窦大娘一咬牙一跺脚,干脆回了乡下,连户口都转了。
这年头讲究吃大锅饭,尤其是农村,每到年底,总会留给你能糊口的粮食,工分不够就算欠账,但总不会叫你饿死。
而要是继续在这四九城里待下去,窦大娘自己怕不是真要饿死了。她家成分不好,居委会帮忙找来的工作也没她的份儿,除了糊火柴盒,也就只有接点浆洗缝补的活儿赚点口粮。
现在这活儿都没了,不回乡,那真只能擎等着饿死。
她儿子虽然落了不是被放下去了,但是他们这一族在老家也还是有人的,七叔八伯的关照一下,总不能叫这一支断了根。
之前不乐意回去,是舍不得京城的户口。
现在,不走也得走。
可这临走了,她又不甘心。
孙子是她儿子的根,必须得带上。孙女已经十一二岁了,再养养就能嫁出去换一笔嫁妆。可就这两年,她也养不起了。
而且回乡下去也要不少钱啊。
左思右想,窦大娘一咬牙,一狠心,就给小孙女儿灌了两颗安眠药,然后自己带着全付家当,和小孙子一块儿回乡了。
小孙女儿一觉醒来,家里已经空了,呆坐半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