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渐渐黑透了,前路漫漫不知去向,只知离扬州越远越好。
姜姩软软无力的靠在他怀中,灰狐裘大氅裹在身上并不寒冷。
她只觉很累,不仅是肉体上的疲倦,还是精神上的疲累。
“行简,一切都结束了吗?”她的声音很轻柔,带着股厌世疲乏,被狂风掩了大半,却也清晰传入他耳中。
燕行简心疼无比,把她抱得更紧,低声回:“都结束了,就算没结束我也会让这一切结束。”
姜姩连连苦笑,长叹一口气:“可我再也不是娇花,而是被玷污的残花,行简,我觉得自己很肮脏,我觉得一生都毁了,要不我出家当尼姑吧,青灯苦佛一生挺好的。”
此刻悲凉的神色不是一个才十七岁姑娘该有的,仿佛经历了许多而沧桑。
燕行简把她抱得更紧,铠甲贴在毛茸茸的狐裘上,似一堵坚不可摧的后盾,亲吻她的发丝。
“错的不是你,我爱的一直都是你的人你的心,过几天我们就成婚吧,聘礼、婚服种种我都带来了,”他道。
姜姩没有回话,她本该欣喜的,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闭眼流下两行清泪,“可我配不上你了。”
“这天下女子千千万,我只会为你折腰,青楼妓、和离妇数不胜数,女子贞洁不拘于身躯,只要是你我就会娶,你不嫁我就绑了你上花轿。”
话到最后,两人都忍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