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谷,最后一站,这里是小秋城外唯一的山谷,却是寸草不生,荒凉萧瑟,久而久之成了黄沙连绵不绝。
传言这里曾经是片深湖,一番天崩地裂后干旱。
仔细瞧瞧,还能看到些许贝壳。
透明的乌云,遮住了皎洁圆月,行至此地,月光不显,只有火把照亮。
西州的夜晚冷如寒冬,风吹的人头昏脑涨,这些个士兵都是上过战场的,何惧这一点。
风越大,他们越兴奋。
燕震宽高声道:“四处看看,别让那些蛮国士兵又埋伏在这,搞偷袭。”
“是!”十几名燕家军士兵四散开来,燕行简则是与他并排骑着马。
蛮国人很是恶劣,总喜欢隐藏在犄角旮旯里,待他们放松警惕后打进城里。
小秋城占地不大,却是没有城门,如同村落一样四通八达,因此才要日日夜夜轮班巡逻守着。
燕震宽上个月还写了信,请求文清帝拨款,必须要在小秋城修起城门,不然可不知要何时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每日提心吊胆也很是难熬。
可文清帝却未回,圣旨也未到,实在让他烦闷又疑虑。
他踢了踢燕行简的小腿,自家儿子又看着月亮发呆了,“你小子,老走神可不行,现在是上职时辰,等下职了再想你媳妇。”
燕震宽是武夫,大大咧咧不讲那么多规矩,在他眼里,姜姩老早就是自己儿媳,所以才如此称呼。
燕行简摸了摸腿,眉头轻轻皱起,“爹,你下手忒狠了,我现在可不能受一点伤,要不然明天赶不回去见姩姩。”
一说到姜姩,他眉头就松了,面上不自觉挂着笑容。
燕震宽瞥了他一眼,“这点就疼,没出息,爹这次不能跟你回去,见不到你大婚,等带姩丫头回西州了,爹可是要好好喝一顿喜酒,再带她去你娘坟前看看。”
说到亡妻,燕震宽话沉了沉,不再那么高亢。
这几个月驻守西州,每天兢兢业业,恪守本分,很久没有肆意的喝一回了,可是把他与底下士兵馋坏了。
就等着燕行简大婚,好痛痛快快喝一场。
燕行简坐直了身子,摸着腰间的香囊,笑道:“儿子知道了。”
两父子又说说笑笑,时而还互怼。
底下士兵来报:“老将军,小将军,此地一切正常。”
燕震宽点点头,下令道:“正常就好,留下几个人把守,轮班把守。”
“是!”
两父子拉着缰绳掉转马头,将要策马跑远时,燕行简忽然察觉到一丝危机。
这种危机是与生俱来的,他四处看了看,黑漆漆一片,这种地形环境,最适合埋伏。
他不放心高喊道:“宴川,再巡视一遍。”
说完,自己也开始驾着马四处看,燕震宽了解自家儿子。
他每每面上严肃毫无笑意时,就是要出事,自己也收起了老小孩的样子,到处查看。
两父子各自带着七八名士兵巡视,最后在龙门谷入口相会。
燕震宽沉声道:“我这没查出什么。”
“我也没看到有异常,”燕行简回答,可尽管如此,心总是隐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