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砚薄唇紧抿着,脸色瞬间拢置上怒意,眸中露出幽冷寒芒。
看的姜姩心惊胆战,她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胸膛,小心翼翼道:“可以吗?只要你让他回来,我就乖乖当你的金丝雀。”
说到金丝雀,姜姩整颗心就沉入谷底,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成为一个宠物,还是暖榻的宠物。
“本王再说一遍,不许再提他,还有,你记好了,你是本王的王妃,不是金丝雀!这里更不是金丝笼!”
环在她细腰上的大手收得更紧,两人紧紧贴着。
姜姩低下头,心里一阵苦涩,“你又不爱我,我也不爱你,被困在这个府邸,说好听一点就是王妃,其实就是只金丝雀罢了。”
她又抬头看上去,面前的人高大威猛,长相自然是惊艳绝伦,可她就是喜欢不了,越靠近就越反感越觉得恶心。
连着自己也恶心上了。
谢长砚嘴巴微张,半天说不出话,他对她却是没有到爱得深沉的地步。
仅仅只是因为她能让自己举,她的眼神清澈干净,仅此而已。
说来也是可笑,这种离谱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他身上。
姜姩有些失落道:“你放开我,这里一点都不好看,我想回去。”
“好,”他没有再过多强迫,松开了手。
姜姩一眼都没有看他,把手里的荷花随手一扔,头也不回走了。
背影单薄孤寂,随着晚风衣袂飘飘,一袭白衣罩得整个人仙气飘飘,却是少了活泼生机。
谢长砚只觉心里堵的慌,看着地上的荷花,还有满池无人欣赏,孤傲绽开的菡萏,一股寂寥感涌了上来。
双目不知何时染上泪水,浅浅一层转瞬即逝。
他摘了几朵荷花,捧在手里大步追了上去。
姜姩心绪万千,她停下脚步仰望黑夜里的弯月。
那样的皎洁明亮,远在西州的燕行简,会不会也同她一样想着对方。
低下头苦笑几声,“罢了,有缘无分,趁我现在还有点用,能护住家人平安就好。”
她以后只能在这富丽堂皇的府邸里安度余生,一想想就生不如死。
一个多月前还在憧憬嫁给燕行简,还在和母亲去看嫁妆。
为了能做好一个宗妇,还想着进宫让嬷嬷教教规矩礼仪。
一切都是徒劳,黄粱一梦罢了。
眼尾不知何时湿润起来,她觉得步子很沉重,似乎铐上了枷锁,视线也很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