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些普通的寒暄,”安娜停下手里的刀叉,回过头,“她对我表达了一些口头上的关心,让我很感动。”
千叶半信半疑地绕到安娜对面,“她有没有问你关于她减药的事?”
“没有。”
“好,”千叶点头,“如果她问了,你只需要告诉她,这些都是我的主意,你对此毫不知情。”
“嗯?她已经知道她的药被你动过手脚了?”
“第二天就知道了。”
“……那她还一直坚持服药啊,”安娜若有所思,“她很信任你,但你却要对她说谎?”
“但凡你给她留的印象能比现在好一点,我都不用这样隐瞒,”千叶望着安娜,“等她熬过这段航行,我还有很多事情要一起告诉她,你就不用操心了——零在哪儿?”
“就在这里,你找她有事?”
“我要问问她为什么要把你塞进通风井,”千叶冷冷地看着安娜,“这里到处都是伯恩哈德和戈培林的士兵,她不知道吗,她就没有评估过这件事的风险?”
“评估了,所以才做的。”安娜轻声道,“我有极大概率被船员率先发现,围观者越多,暗杀风险越小,而且这样做还可以解释昨天早晨我为什么没有出现,很值得——”
一块方糖从正前方击中安娜的脑门,安娜的话戛然而止,那块方糖裂成三瓣,掉在她身前的桌面上。
再抬头,房间里除她以外,空无一人。
下一刻,曼特尔重新推开另一扇门,她怀里抱着一个纹路精致的水晶酒瓶,“久等啦。”
“哪里,你回来得很快……未免太快了。”
“哈哈,是吗,您真爱开玩笑。”
曼特尔用开瓶器打开新酒,她一面介绍着酒的来历,一面为安娜斟倒,忽然,曼特尔再次笑出了声。
“您是怎么了?怎么额头上都沾了糖粒?”
“哈……”安娜抬手摸了摸眉心,“这是怎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