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霄再回来时,李竹已经把靠在正厅墙边的竹床搬到火盆边,连给喻霄的铺盖都铺好了。
喻霄笑言,“多谢阿竹姑娘。”
李竹舒舒服服的窝进自己的躺椅里,连着手脚都团在被子里,露个脑袋问他,“压岁钱给他俩没?”
刚她可把两个新的红封装了银锞子塞给喻霄了。
喻霄:“还没。守完岁到明年,我再塞他俩枕头底下去。”
李竹无奈,“你可别贸然开春来的门,她枕头底下放了刀的。”
小姑娘听说李竹常把小斧头塞枕头下防身,不知何时自己置办了把小刀,也塞在枕头下边。
李竹还是某日去帮她收拾被褥,把被子抱出去晒时发现的。
且春来睡觉也警醒,喻霄若真想送惊喜,就怕送成惊吓。
喻霄沉默,“要不我还是现在送去吧。”
李竹:“守岁吧,明日晨起当面给,如今他俩刚睡下,别折腾了。”
再说了,放枕头底下,要是两个孩子根本不翻枕头,那得正月初几才能发现这压岁钱呐?
喻霄:“刚刚应该进门先偷偷放床头的。”
失策了。
李竹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好啦好啦,一点小事,何必懊恼?”
喻霄遂不再说这个,与李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其他事。
待漏刻指向子时,喻霄把困倦的半闭眼的李竹抱到竹床上。
李竹迷迷糊糊地看着男人放大的脸,“天亮了?”
喻霄:“没,刚到子时,我去挂爆竹,你在床上睡吧,这儿舒服些。”
他的被褥已经被抱到自己的摇椅上,左右离天明也没几个时辰,他打算就在这儿睡。
燃尽的爆竹只留一个头在竹竿上,喻霄取下来丢进底下的火盆里,火星四溅,又燃起火。
新的长爆竹足够烧到天明,雪已停,天上的乌云也消散。
喻霄在外头略站了会儿,再进屋时,发现李竹已经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