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多问一句,碧玉镇的官府,管事吗?”
刘呦这话问的大逆不道,谁敢说官府不管事呢?
升斗小民不敢说,但即便不说,也能看出来。
都是在底层生活的苦命人,官府管不管事瞧他们就能看出端倪。
若是管的好,他们脸上笑意也多,也会发自内心的赞颂两句。
若是不管事,大家也不过挣命罢了,哪还有心力怨怼。
若是还鱼肉百姓,那是即便嘴上不骂,脸上也要骂,心里更是骂,连仇恨都是摆在明面上的,恨不得狗官即刻就死。
刘呦问完这话,这水面上零散的船只不动声色的聚了过来,船上人家都悄悄竖起耳朵看向她。
她面前的这男人皱起眉头。
“自然管事了。碧玉镇的衙役和官老爷们都是最和善不过的,且十分体恤百姓,否则这湖面上哪有如今这般太平,怕早就水匪横行了。”
他在水匪二字上落下重音,意味深长的看着刘呦众人。
李竹被刘呦瞧了一眼,扬声笑道,“那就好!我们正在河边抓了几个劫匪,说是专劫走水路下乡的货郎的,咱们这就把人交到官府去!”
许林也顺势开了口,“是呀,这些人昨日劫道的时候可嚣张了!拿着刀见着我们几个是妇孺,就要上来抢东西,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要不是有这几个大哥帮忙,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她年纪小,说这话时满是真心实意的后怕与厌恶,让周边船只上的妇人听着觉着心酸。
她们这水面上赚活路的人家,最怕也最痛恨的,就是这样祸害人的劫匪了。
李竹在那船头点点头只当应景。
其他人默不作声,只当自己是许林口中那英勇救人的过路大哥。
气氛不知何时放松了些,几个收着渔网的接上话。
“那正好!我们这会子要往碧玉镇去送鱼,你们要不就同我们一道过去吧?”
待到了港口,官家地界,这些人是真被劫的还是劫人的,总有个分晓。
赵青枣踹了一脚还在不停蠕动的人,扬声道谢,“行啊。妹子,我们就好人做到底,与你们一起把人送官去!”
李竹离着他近,这话赵青枣是冲着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