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山几回,总能带些猎物回来。
常常不是野猪,就是兔子、蛇、竹鼠。
其他猎物都小巧,自己吃也就将将够。
只有野猪个头大,即便再加上一个李竹,也吃不完这许多。
所以他打回来的野猪通常只留一部分放李竹家水井里,其它的就拖去刘呦家门前卖。
谁让刘呦家的人比大槐树下的还多呢。
习了刀法的人,宰猪剁肉也十分轻松。
李竹眼见着他三两日的带着案板与放了血的猪出门,回家时就只剩下空案板,猪肉全都卖完了。
“咱村里人原来都这么有钱?怎地你三日去一次,这东西也卖的飞快啊?”
李竹着实不解,大家站在一块儿看起来都一样穷哈哈的,怎么他们吃起肉来眼都不眨!
喻霄手肘顶着膝盖,撑着脑袋坐在李竹新寻来的石头上逗白云,闻言乐不可支。
“他们哪是有钱,是怕我哪日进山死在山里了,就再吃不着肉了,所以趁着我还活着,多买一些,或吊在井里,或熏烤过后做了腊肉存起来,也不怕将来没得吃。”
李竹呸呸两声,瞪了他一眼,“说话也忌讳些,船都没做好呢,就把死啊活的挂在嘴里,多晦气!”
喻霄伸手佯拍了两下嘴,哄小儿般,“我说错了,我掌嘴,下回一定管住嘴。”
李竹不想理他。
和喻霄相处日久,也混的熟悉了,她渐渐便发现这人有时真是口无遮拦,把死看的极轻,把自己也看的像野草。
打猎也不是轻松的,野兽都藏在深山,很多时候与人是泾渭分明的。
喻霄想猎到猎物,就得跟着往深山里钻,出来时难免身上会有伤痕,他却眼都不眨,也不喊疼,只淡笑着把东西递给李竹,而后拖着一身疲惫回到木屋里睡一觉,第二日又精神抖擞。
喻霄见她气哄哄的不说话,便开始没话找话。
“这船快做好了吧?”
李竹没好气的回了句,“你日日与我一起做这船,你还问这话?”
喻霄被她呛了句,反倒更高兴了。
“我想同你说话嘛。”
李竹打了个哆嗦,“别学兰生说话。”
兰生是真的腻歪,与胡小英在一块儿就旁若无人,什么好话都说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