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南山村的冬日来的早、雪下的大,若是柴火不够炭火也不足,是真能活活冻死人的。
可后来有了将茅房搭在屋外的打算,李竹又改了主意,柴火需靠墙堆码,也要尽量避免被雨雪侵蚀,否则一屋子湿木柴,还没等李竹取暖,可能就先把自己熏死了。
思及此,她便决定就在西卧房门前搭茅房,茅房的门开在对着连廊的那面,夜间或是雨雪天出门如厕也方便些。
至于捡拾回来又劈好的柴火,先暂且堆在西卧房墙外的连廊处晾晒,待晒好了,分一部分进灶房,分一部分放在正厅,剩下的尽数堆进东卧房。
如今她还凑合着睡在正厅里,常有客来也无法招待,基本都让她们在灶房或是院子里坐下闲话,这确实也不是待客的样子。
李竹思量着,该寻个时候将西卧房整治一番,将床榻和自己的东西都搬到西卧房去,把正厅空出来,再做些木桌木椅之类的,才算真正是个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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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竹这几日上山多,砍回来的竹子基本堆满了连廊的空地,还抽出空闲去寻找破碎的瓦片。
寻瓦片途中,她遇上一个总戴着斗笠遮阳的黑衣男人,两人碰过几次面,都是李竹要走时远远看见他走来。
她总觉着这人眼熟,却没想起来在哪儿见过,于是每每见到都只是目不斜视地走过。
喻霄在村里这几日,借住在兰生家中,时常的就在南山村晃悠。
见这村子风景不错,人也不是那么闹腾,他便打算在此地暂居一段时日。
既然打算暂居,总住在旁人家里也不是个样子,而且兰生家有女眷,他一个陌生的大男人住上几个月,也会让人家不自在,不如在村里寻个落脚的地方。
他将这打算同兰生一说,兰生自是极力挽留,可也顾及胡小英,便说村中空闲屋舍是有的,离得不远,只是杂草成堆、久不修缮,不一定能住人。
喻霄问清了地方,便来走过一回,发现兰生说的这地方就是李竹家附近,他就来的更勤。
可遇见李竹几回,都见她像不认识自己一样眼神扫过又快步离开,喻霄抿了抿唇,黯然的垂下眼帘,她都不记得自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