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透过门缝往院里瞧去,见两个佝偻着背的老头正在正厅房门口,手里不知拿着什么冲门捣鼓着。
戴着草帽那老头不耐烦的催促,“诶呀你到底会不会开锁啊!再折腾天都黑了。人万一回来了,咱俩肯定没好果子吃!”
被催促的老头冷哼一声。
“你当我是你啊,点都不踩就莽着上?我足足盯了三日!三日,都没见人出来进去,只有那新嫁进来的来找人,每回都找不见。那丫头指定是出山去了!出去了还落个锁在这儿,里头铁定放了好东西!再说,这锁也不赖,撬下来还能自家用咧!”
草帽老头白他一眼,“就她那儿穷酸样,能有什么值钱玩意儿?我说,别白费这功夫了,还不如咱俩出山去偷来的划算!”
“要出你出,我可不出,那山里什么豺狼虎豹没有啊?我才不出去,我偷些值钱的同孙货郎换吃的,他也不晓得我东西哪来的不是?”捣鼓钥匙的老头动作停下,反倒叉腰跟那草帽老头争执了起来。
草帽老头:“呸,没出息,窝在这穷山沟里五六年了,我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早知道不逃进来了。”
他说着说着啐了一口痰在地上,气的把草帽也扯了下来。
“不进来你能去哪儿,去蹲大牢啊?”
……
不再凑在门缝听他们争执,李竹转身倚在墙边,拿出斧头与柴刀,一手一个,就这么沉默着站在夕阳下,半边脸隐在黑暗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云也乖巧的蹲坐在她脚边,无聊的用尾巴驱着蚊子。
不知是该感叹李竹带来的锁好,还是这两个小偷的手艺差,最终他们也没撬开锁。
锁撬不开,撬锁的老头气急败坏,寻了半块砖石就往上砸,锁没坏,就是坑坑洼洼的,配上破旧的门,更显得这屋子凄凉。
在天色彻底黑下来之后,李竹听见他们骂骂咧咧的往院门走来。
两人还在互相指责着,谁都没瞧见默不作声的李竹。
看见他俩走出院门,李竹起身跟上,毫不掩饰自己的脚步声。
白云只仰躺在墙边,翘起只脚舔舐,既不做声,也不跟着。
草帽老头警醒些,拉住那撬锁的老头,“你有没有听见脚步声?”
撬锁老头被他这话说的打了个寒噤,仔细听着,“没有啊。你可别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