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迁就孙青云后,脚步加快,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岔路口。
孙青云只瞧着片刻就不见人影的道路放空,蠢驴还没吃饱饭呢,再晚些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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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竹原本还以为自己回程会因不熟悉路而耽搁时间、滞留山中,谁知进到山里就像鱼儿回到河流,只走过一遍的路在她的脑子里也印刻的清楚。
天色彻底暗下来的时候,李竹到达了能夜宿的河谷。
天气渐暖,河谷岸边的花朵开的鲜艳,月光下美丽的有些瘆人。
李竹打了个寒噤,拿着木棍一寸寸的扫过去,生怕里头藏着休憩的蛇给自己来上一口,她还不想那么早去见她娘。
夜晚的河谷比树林里暖和,李竹生起篝火,把新买的铁锅架起来烧水。
烧开第一遍的水李竹用来涮锅,刷锅的东西是一团随手扯断的杂草,一直洗到水有些发黑,李竹才倒掉,准备重新烧第二锅。
第二次烧开的水她没有喝,手捧着冰凉的河水掺进去,如此反复几次,直到这水不烫手,才把布巾丢进锅里打湿、拧干,往脸上一拍。
奔波的疲倦被温热的布巾赶走,只留下一声舒适的喟叹。
洗过脸,李竹又烧开了第三锅水,仍旧掺上冷水,脱下鞋袜开始慢慢的洗脚。
洗干净后湿淋淋的脚被她挪到火堆边烘烤,李竹双手往后撑,仰头看向天空。
繁星点点,时不时还会闪动两下,弯弯的明月挂在一旁,洒下的银辉照的李竹身旁的河流像一道素练。
白云饿得不行,想去抓鱼,被李竹一把薅回来,语重心长的告诫,“你这么黑,这会儿又是夜里,要是你掉河里了,我捞你都瞧不清路!”
火势不小,脚烘的暖呼呼的,李竹盘腿坐着,等待刚刚搓洗的布袜被烤干。
原本她是不打算洗鞋、袜的,只脱下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