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罪魁祸首无人知晓,两位皇子的纷争突然诡异地消停了下去,坊间偶有谣言过不了多少日子也会迅速终止。
关老头沉着脸还待要说,何姐打断他:“孩子,别理他,他那是紧张的。”
关老头被戳中心事,哼了一声不说话了,吴海潮道:“再往前走便是值房了,谷雨迟迟未醒,咱们轻着些,莫要惊扰了他。”
值房中,夏姜将手巾的水拧干净展开,在谷雨赤裸的胸膛上轻轻擦拭着,也许是受伤过重,也许是不愿面对这世间的丑陋,他还未醒来,王广和会同东壁堂有名的郎中多番诊治,也看不出端倪。
夏姜每隔两日便会来一趟顺天府,除了根据他的反应熬制汤药之外,便是给他擦洗身体,在这个过程中她由青涩生疏变得熟练,等到轻微伤口开始结痂之时,她已能坦然直视对方的身体了。
在她每次到来时,董心五总会寻个借口远远避开,让两个年轻人有一段独处的时光,这一次却有意外,夏姜喊住了董心五:“董伯伯,若是他终生不醒,你打算怎么办?”
董心五停下脚步,他的呼吸声骤然加重,胸前有了明显的起伏,良久后才道:“接到家里养着,谁让我是这个臭小子的师傅呢,你呢?”
他将问题还了回来,夏姜摇摇头:“我会嫁人,会生子,过自己的日子,在以后的生活中抹除他的存在。”
董心五抿紧了嘴唇,夏姜的率直让他很意外,也让他不舒服,但他有什么权力要求对方也能对谷雨不离不弃呢,夏姜从怀中掏出那个干瘪的脂粉盒子轻轻摩挲着,这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她的声音很轻:“听到了吗,你若是再不醒,我就真的要走了。”
董心五鼻头一酸,眼泪唰地流了下来,他快步走了出去。
房中只剩谷雨与夏姜两人,四周静悄悄的,门外脚步声起,季安一个箭步迈了进来:“谷雨!”
何姐赶紧拦道:“小妮子,不听话。”
夏姜将那脂粉盒子塞入怀中转过身来,季安雀跃着投入她的怀中,探头向床上的谷雨看去:“谷雨怎么了?”
夏姜在她的小脑瓜上轻轻拍了一记:“要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