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脸色狰狞,身体痉挛般抽动,棒槌脸部肌肉颤抖着,勉力伸手扳住井上两肩,两人如被串成串儿的蚂蚱进行着生命尽头的挣扎,片刻后归于平静。
赵银环抽剑,两人跌落在地,赵银环将沾满血迹的长剑丢在地上,上前将棒槌抱在怀中,棒槌抬起眼皮,虚弱地一笑:“你看,只要狠得下心,许多事也不是那么难是不是?”
赵银环脸色苍白,嘴唇打着哆嗦,但神色已不似方才那么慌张,沉声道:“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尽可交托于我。”
棒槌吐出一口血沫,艰难道:“没...没了。”
赵银环点点头:“你我情同手足,但眼下情势所迫,只得委屈了你,若有来生当牛做马为报,你安心去吧。”伸手盖住他的眼睛,再抬起时棒槌双目长阖,猝然离世。
赵银环的眼角流下一滴泪,他将棒槌的尸首放平,脱下外衣盖住他的上身。
那边厢井上也在弥留之际,阿彩从地上捡起长剑哆哆嗦嗦地走向他,井上见她到来,艰难道:“我有很多钱,只要你...”
阿彩长剑一递,剑刃刺入他的咽喉,井上两眼翻白登时了账。
阿彩颤颤巍巍地抽出长剑,鲜血飚射而出,喷撒成一团血雾,她无力地跌坐在地,忽然两手抱膝,呜呜地哭出声来。
赵银环看了她一眼,抓住她的右臂让她站起身来,阿彩抽抽搭搭地问道:“你是要杀了我吗?”
赵银环苦笑着摇了摇头,将她引入屋中,翻箱倒柜找出两套衣物,向阿彩示意道:“把衣服脱了。”
阿彩战战兢兢地看他半晌,这才将沾满血污的衣裤脱去,将那套衣裳穿在身上,赵银环将她衣袖和裤管向里挽起:“你身材娇小,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尺寸,先这样吧,出城后再说。”
“出城?”阿彩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