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因着望哥儿之故间接致使她引产,失去了腹中的孩子,她便不由控制地对望哥儿生出了些许意见。

其后,她回娘家请来了太医诊断,太医言她引产伤了身子,若想再怀有身孕便较为艰难了。她愈发对望哥儿心生怨恨。

尽管她亦知晓望哥儿亦是受害者,甚至险些丢了性命。

她更明白,于情而言,身为一个合格的母亲,此时她理应安抚望哥儿,而非斥责他。

从理智来讲,望哥儿乃她的长子,更是府中下一代当下唯一的男丁,且极有可能是她唯一的子嗣,是她后半辈子的倚靠。

虽说府中有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矩,可她依旧惧怕夫君会纳妾。

只要一想到夫君身边会有一个陌生女子相陪,她便几欲抓狂。

她紧紧捂住自己或许无法再生育之事,并未告知李云书。这大抵是她唯一瞒着自己夫君的事了。

她仿若生出了心魔,看到望哥儿总会想要刺他一下,刁难他一番。可看到他难过,她又心如刀绞。

“母亲,可不可以不要将星若姐姐调走呀?我都已然习惯她在我身旁伺候了。让她留下来好不好?”

望哥儿满含期待地望着她。

“望哥儿,你今年七岁了,已然长大了,很快就要搬去前院了。咱们府里的爷们儿身旁是不放丫鬟的。”

赵景华本能地感到有些不适。虽说她对望哥儿有些看不顺眼,可也不希望他对一个丫鬟过于惦念上心。

“往昔是因你年纪尚小,我们不放心你才安排丫鬟在你身旁照料,从本质上来说,星若实则还是你母亲我身边的丫鬟,而非你的丫鬟。”

她竭力放柔了声音劝导着望哥儿。

“正所谓,男女七岁不同席。望哥儿,你今年七岁了,也不算小了,有些事也该知晓了。”

她伸手欲去摸一摸望哥儿的头,望哥儿下意识地躲开了。母子俩大眼瞪小眼,一时间氛围略有些僵硬。

“你这孩子……唉……”

她轻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打消了摸他头的念头,只是心中又添了一丝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