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此处,看着他冷然的眼神,琉钰幡然醒转,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忙道:“奴婢并非在说教,只是希望您能看在与表姑娘一同长大的份上,对她三思而行。”
她这个背弃旧主的人,从选择做傀儡的那一刻,就已经是个说不清的人了,如今说这些也只是为了还那些年在表姑娘身边,受了她的恩惠。
她纵有千般不是,可也曾在自己困难的时候帮扶了一把,尽管她孤傲冷漠,可那些年的相处不假。
宋溓没有应声,他要做什么,自有自己的决断,不会因旁人的三言两语就改变想法,只是看她这幅惨淡模样,说道:“她若犯了大事,自有律法去惩戒她,若只是犯了点小糊涂,我也不会将她怎么样。”
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母亲病榻前的恳求历历在目,他不会全然不顾及的。
琉钰走后,青夏从内阁出来,方才的话她全都听在耳朵里,对琉钰倒是多了些不一样的看法。
这人心思颇深,初见不喜,可如今做事但还知道于人于己留条后路,不是个蠢人,只是从前跟了个不太灵光的主子。
见她出来,宋溓脸上的淡漠消散,带上一丝笑,上前去拉住她,说道:“说好今日陪你去办件大事,一晃又耽误了这么许久,现在不忙了,走吧。”
青夏歪头看他,挺拔的鼻梁上,一双深眸深邃又深情,仿佛注入了一片汪洋,叫人要沉溺其中。
“可否提前告知是怎样特别的事?”
宋溓抬手拍了拍她的额头,笑:“提前告诉你就没惊喜了,总之是件大事。”
青夏不明所以,被他拉着走。
想过各种可能,想着他或许是要嘉奖自己,带自己去选些衣裳布料,或是珠宝首饰,可却没有想到七拐八绕的,他竟将自己拉到了一个从来都没有踏足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