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夫人叹了口气:“一直装温顺的狼,装了几年都没露出尾巴,要么是真纯良,要么就是伺机咬下一块肥肉来,从王氏女死的那一刻,郭斯的面具就已经戴不住了,他到底是地方官员,吃着朝廷的俸禄,为朝廷做事,朝廷之中官员之间盘根错节,关系错综复杂,他背后有人,只是他背后之人是谁,这么多年了都一直未曾露出过马脚,王氏女身死,他扶妾为妻,其心冷漠狠情叫人寒心,王家若一直在旬阳,在他身边,总会叫他不安,不安之下,就怕走向极端,倒不如离开这里,让他松一口气,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也不会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王家身上,毕竟他的长女,王家的外孙女还在他手中。”
青夏明白了一些:“所以这一招既是为了王家安危,亦是为了郭茹颜本人。”
“不错,不知你可见过,那郭茹颜浑身穿戴,你认为如何?”
青夏:“她所穿戴的皆是上品,价格不菲。”迟疑一顺,目光微凝:“地方县令的月禄,可能支撑起她日日不重样的穿戴?若我没记错,她先前戴过的钗子,价值千金。”
墨夫人点头:“若是王家本家还在这里,且于这个外孙女银钱上的支撑,那她穿戴这些也不足为奇,那个郭斯本家没有这般家底,即便十几年过去了攒下一些,县令之家奢靡如此,也是奇怪,他若私下没有别的赚钱的买卖,是绝不可能的,而来钱快的买卖对于官员来说,又有诸多限制,所以从不显于人前,你说不敢显于人前的买卖,会是什么?”
青夏蹙眉,思索了片刻:“如今能赚大钱的,航运、盐道……还有…矿?前面两个若是资质齐全,倒也不是不能做,这矿但凡发现都属于皇家,您说的不能显于人前的买卖,不会就是这桩吧?”说罢,这种可能性叫她吸了口冷气。
墨夫人赞许的看了她一眼:“你说的不错,但就是因为足够隐秘,无法抓住他的尾巴,再且来说……他这些年治理的旬阳面子上总没出错,在这里他算是一家独大,无人敢与之抗衡,便一直无人往这方面猜想,不管是金矿还是银矿,但凡他占了半点,甭说这个县令他别做了,怕是这个脑袋都得搬家。”
青夏手一抖:“郭茹颜并未说起这些。”
墨夫人哼笑:“她一闺阁女子,怎会知晓这些?若连她都知道,那郭家早就灭亡了。”
这倒也是,青夏平静了下来,道:“即便她不知道她的父亲在外做了些什么,但她这般敏锐,肯定也察觉出了她父亲的不同凡响,她知道她父亲私底下做的是见不得人的买卖,所以才会找到我这里来,想借用少爷之手去查清。”
“她是个聪明的姑娘,她若是男儿也不输于别人,足够胆大心细,这姑娘对你说的既是实话,你也可放心大胆一些,只是除此以外与她之间不要太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