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被留了下来,在村子里一众“早早的嫁了的姑娘”行列中,她被留到了十六岁,甚至到了现在,父亲偶尔的问候也从未问过关于她的终生大事,兄长上次去京城也没提及。
青夏虽然讶异,但面上没显露出来,只说:“夫人说的对,我也不急,我只想着先把当下的每一天过好了,别出岔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墨夫人点点头,也不在两个刚认识的小姑娘面前避讳,直道:“女子嫁人是一辈子的事,若是一眼看错,嫁错了人,往后余生都会活在黑暗中,若是有那鼓得起勇气,敢于和离或者承担得起被休,挣扎出来也许是另一番天地,我现在与你们说这些你们会觉得我大约是疯了。”
这话确实闻所未闻,在大部分人的认知里,一个女子嫁了人必然是死心塌地的,在婆家过好日子相夫教子的,谁会想着若是过不好又该如何?即便是想过这一层面,又有多少人敢去想,因为过不好而要做些什么?
有些事在大部分人的心中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因为那些后果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所承担不起的,这世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足以将一个挣扎向上的女子淹死。
万大娘说:“大姐,他们现在还都是小姑娘,体会不到你说的那些,再说了,谁家小姑娘将来嫁人不奔着好生过日子去的,每个人嫁人前都是这个想法,等到时梦醒了,知道痛了,才会痛改前非。”
墨夫人笑了笑,也不欲在此事上多言,反倒是提起另一件事。
“你们今日遇到的那个女子,县令之女,也是其嫡长女,原配所生,如今县令的夫人是继室,也早有自己的孩子,这位小姐情况复杂,你们若是再碰上了不要与之过多纠缠。”
青夏敛了神色,认真答道:“多谢夫人提醒。”
“旁的事不便于你们多说,你们只要记得,与郭家沾边的事情不要去碰,怕惹麻烦上身。”
这话说的就有些严重了,其暗示青夏也都听懂了,当时默了脸色,沉思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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