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还差了些物件儿,连一张像样的桌子都没有,奴婢也去寻张来如何?”
青夏往里看了眼,收回了视线,道:“这些就不必了,这里头应当有的都有,就你我二人住,无需那么多东西。”
田田微顿,想到了之前在静居,姑娘住的屋子可比这里精致多了,这里也不是不好,可到底常年无人居住,早就荒废了,那些好东西自然也不会往这里送来,这里头实在是简陋的很。
可见姑娘十分淡然,不为这些身外物而喜悲,她又觉得汗颜,跟着姑娘过了一段日子的好日子,她反倒不适应了。
青夏顿住手,想到了什么,说:“我们收拾出来的箱笼,有一些书和画本必须得拿出来晾着,长期压在箱子下怕坏了。”
田田便忙去做,看着她忙碌的身影,青夏微微叹了口气。
别说她有些不适应,连自己过了段养尊处优的日子,这一下从“天堂”掉入“地狱”也确实令人唏嘘。
那天,田田问自己以后有什么打算,其实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将来的事情。
那天大少爷愤怒之下将自己打发出来,话说得决绝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那一刻她是认命的,她以一个奴婢的身份去挑战做主子的权威,自然是讨不到好的,怪就只怪她当初太傻太天真,竟然以为主子的好是可以信赖的。
如今撞了南墙也回不了头了,她现在只寄希望于等大少爷成婚,或许成了婚,身边有了贤惠的妻子,就会淡忘她这厢,听说那灵扬郡主乃大家闺秀之典范,有此贤妻,如何还会看到她这等资质。
现如今他怕只是不甘心,觉得自己身为主子的权威叫一个小小的丫鬟挑衅了,他可以不要,可自己作为一个奴婢却不能不给,却不能生出比他先退的心思,这是不敬。
想清这其中关窍,青夏也得自在,这日子总都是要过下去的,是好是坏都是自己的选择,她也做不出那整日自怨自艾之相。
这两日大少爷不曾找过她,她也乐得清闲,或许时日久了,大少爷将此事放过,自己能得喘息之机,还能有好商量的时候,若此刻自己先乱了阵脚,做出什么方寸大乱之事,将事情再推向一个无可挽救的地步,那就真是两眼一摸黑,不知再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