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的时候表哥去我家,那时我满心满眼都是表哥,你还记得你曾用过的手绢,那上面是我一针一线做出来的花样。”
宋溓眼神冷淡的可怕,并不为她的告白所动。
“抱歉,我不记得了,你若耿耿于怀,我便送一些布料予你,当做补偿吧。”
一句话当真是厉害的紧,噎得她半晌无言。
“表哥觉得我是缺那一批布料么?”
“婧娴,你今日话有些多了,你不该与我说这些,以你我两家的关系,我也不愿再说旁话叫你难过,到此为止,你回去吧。”
陈婧娴站了起来,手藏在袖中微微发抖,她自稳着矜持,不愿泄窃半分。
“表哥,我等了这么多年,不会轻易放弃的,正是因为以你我两家的关系你才更要明白,这世上没有人会比我更真心待你。”
说罢,她深深的看了眼他,转身离去,挺直的脊背藏着倔强,而那转身时蓄满泪水的眼眶终究是没叫他看到。
……
喆友小心的看了眼主子,见他神色不悲不喜,一时吃不准他此刻是何心情,他去将那食盒提过来,轻声问了句:“许是老夫人的私厨做的,奴才给您盛些吧。”
“放那吧,一会儿青夏来了让她用。”
喆友微顿,将其放置一旁。
而这时,他听到少爷说:“你说这些人,是否可笑,他们好似只记得自己做过的好事,却都忘了初衷。”
那些年对他的好,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利用,怕是连他们自己都记不清了吧。
陈氏一族自舅舅这一代就落寞了下来,文不成武不就,又不听教,偌大的基业险些被他败了个干净。
若非是他母亲嫁的宋国公府,好歹保全了陈氏,如今是个什么样,怕是京中查无此族了吧……
母亲毫无保留的帮持,不分内外的守候,确实为陈家解决了许多难事,可是,却叫她自己的处境差到如此地步。
他那舅舅,十足的祸害,祸害了外祖,也祸害了母亲。
外祖走了,再无人能管他,而母亲又是个耳根子软的,为了亲族可以不顾一切去相助,这些年他们做了什么,母亲又不得以做了什么,他都是看在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