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救他也是因为你。”
两句话同时被说出口,两人一时之间都有些愕然,等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后,瞿云意的脸上浮现出了一层薄红。
霍灼揉着红透了的耳根,声音低哑解释道:“之前我误以为你早已嫁给他人,所以才一直待在前线,我没想到我家和你家居然如此固执,你之前所受的那些苦大多都是因我而起,我帮你也是理所应当的。”
闻言,瞿云意眼眸中闪过几分了然,但心中却酸酸涩涩又堵得慌。
原来是这样,难怪霍灼三番两次都愿出手相助,只是为了缓解心中的愧疚罢了。
“我这般处境也并非你一人之过,你真的不必如此。”瞿云意努力挤出笑容,“我恨的是瞿家和霍家那些逼迫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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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这婚约本就是未经过我二人之意的潦草决定,你以为能够轻易解约也很正常。”
“还有这婚约……你究竟是何想法?”瞿云意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眼睛直视着一直沉默的霍灼,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霍灼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回忆起了之前他让人打探到瞿云意的消息。
也正是因为得知了瞿云意在瞿家所遭受的一切,他这才得知为何瞿云意得知自己是霍灼之后反应如此抗拒。
若不是自己执意要待在战场之上,瞿云意又何必遭受那些咒骂和圈禁。
对,就是圈禁!
瞿云意长达十八年的人生当中,竟然一步也未曾踏出过衢州地界。
他所存在的意义就好像是为了成为自己的夫郎,他所学的知识和技能都是些霍家夫郎必须掌握的方面,甚至连他身边的大多数侍女都是为了成为他通房而准备的。
收起这些思绪,霍灼反问他道:“那你是何想法?”
瞿云意熠熠生辉的眸子黯淡了下去,他苦笑了一声:“我的想法?呵……我的想法并不重要。”
还在他尚天真之时,他还曾苦苦哀求过瞿家当家夫人,让他解除婚约还自己自由,可换的来是什么?
是主家夫人一直笑眯眯的脸瞬间冷下来的神色,是她狠决地让侍女守着自己在屋中关了好几个月的禁闭。
那些侍女深知她们自己是为霍灼准备的通房丫头,还没见过霍灼,就已经把瞿云意当作了眼中钉肉中刺。
平常就爱在一些小事上膈应瞿云意,此时看瞿云意被惩罚,更是变本加厉地搓磨他。
三个月的不见天日、三个月的馊菜冷饭。
这三个月正值严寒,瞿云意蜷缩在床榻的一角,将所有的衣物被子全部裹在自己身上,却还是挡不住门外吹进的阵阵冷风。
饥寒交加之下瞿云意最终还是晕了过去,在晕厥的前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在那群人的眼中只是个联姻工具,唯一的价值也是活着去联姻。
自那儿之后,他便不再抱有幻想了。
这门亲事他根本做不了主,要留还是还是就此毁了全看霍灼的意思。
见他神色戚戚,霍灼深吸一口气:“很重要!”
瞿云意不解地蹙了蹙眉,霍灼接着道:“若是你想解除婚约,等面完圣返乡时我定会跟家中和瞿家说清楚,到时候瞿家自会彻底放你自由。”
“我……”
明明是自己期待已久的事情,可是坚定的话语却迟迟说不出口,瞿云意修剪干净的指甲掐进手心。
他面上的迟疑被霍灼收进眼底,让他暗暗松了口气:“不必现在给我答复,我大约两月后才启程返乡,在那儿之前告诉我便可。”
虽说只和瞿云意见过几次,但霍灼不知为何这些日子脑海中总是浮现他在水底朝自己瞥来的那祈求一眼。
在让瞿云意做决定之时,他的内心也在盼望着瞿云意说出他想要的答案,只是瞿云意因这场婚约承受了太多,极有可能想解除婚约。
可没想到瞿云意居然在关键时刻犹豫了,这也让他心中升起了隐秘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