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昱这样一个从小就被给予无限希望的天才,就这样硬生生折戟在了科考半路上。
从至高点摔落的感觉让欧阳昱痛不欲生,每日都用酒麻痹自己,直到有天像是想清楚了,从欧阳家离去,来了遥远的衢州做府学夫子,一做便是十几年。
“那这么说来,这位欧阳夫子不是应当很抢手吗?毕竟是上杭府的解元。”林水程问道。
江南一带富庶,家家户户几乎都会送家里的孩子去学堂,因而有着浓厚学风。
甚至仅江南四大书院就包揽了三年一次科举中至少半数以上的举人名额,由此可见江南学子在整个大扬朝中的实力。
欧阳昱能够在众多优秀学子之中脱颖而出,确实是当之无愧的天才人物,只可惜运气不太好。
但就凭他这个身份,也不应该是衢州府学学子们人人都退避的存在,而应当趋之若鹜选他当夫子才对。
孙韶华耸了耸肩,这个动作还是他从宋群青那儿学过来的:“这我也不太清楚,估计是他对待学生特别严格,很多学子都无法接受的那种。”
“到底有多严格啊?我看每次提及欧阳夫子的时候大多学子都露出一脸后怕的神色。”林水程瞥了一眼经过他们的一群人。
那群人正在说着欧阳夫子如何如何恐怖,如如何何将学子们折磨的生不如死,像是他自己就经历了一般。
但孙林二人皆知这人和他们一样,是今年新中的秀才,估计是从他的哪位前辈那儿听来的。
孙韶华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我没经历过,回答不了你,但我觉得他们所说的估计是夸张了。”
他侧头见宋群青一脸沉思的模样,又忙开口:“宋兄不必害怕,也许欧阳夫子并不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只是以讹传讹而已。”
……
若真是以讹传讹就好了,宋群青站在书院分配给欧阳昱的屋前闭了闭眼。